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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鈞一髮之際,冷雙成將槍棍朝土裡一紮,手腕借力一點身子拔高衝起,一式“旱地拔蔥”逃出了二三層的衝擊。鞋底剛離地面一丈,眾水飲刺客齊齊引爆,紅白交雜的血花如浪翻滾,在黑魆魆的草叢裡映慘了碧色。
碧綠轉成墨黑,紅花盛開,朵朵怒綻,血腥而妖豔。
冷雙成躍上樹枝,靠著枝幹站定,臉色陰晴變換,僅是掃了一眼地上殘骸後,她咳嗽一聲,穩著嗓子說道:“走吧,再不走就會有第三次襲擊,如今我們可是喪家之犬,到處捱打。”
密宗忍術如此慘烈,以人身作為代價,林青鸞即使有所耳聞,見得滿地血跡潑墨濺開,也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寒戰,他一邊小心避開蜿蜒成河的血水,一邊尾隨冷雙成而去。
青州城外二十里處,辰時。
集市上人來人往,吆喝聲、討價還價聲、叫罵聲此起彼伏,透出清新一天的朝氣。冷雙成揹著包裹,有些興致勃勃地在人堆裡鑽來鑽去,極像一尾靈活的泥鰍。林青鸞抓不住她衣角,只得皺著眉頭髮力跟在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前者腳步輕快頑劣如孩童,後者神情懨懨苦臉如長眉僧侶。
林青鸞口乾舌燥,尋了個陰涼處站著扇風,正尋思著冷雙成令他見識大開時,她已牽了一匹棗紅馬緩緩行來,面頰侵染風塵,白中滾了兩三抹黑色,使她看起來不再那麼嚴肅。
林青鸞看著冷雙成水晶丸子似的晶亮雙瞳,啞然失笑。冷雙成將馬韁遞給他,亦不好奇,平靜地攜馬前行。林青鸞憋了極久,最終在官道旁好奇說道:“冷姑娘,你不熱麼?”
“不熱。”冷雙成不鹹不淡回了句。
林青鸞嘖嘖有聲:“我瞧你白領緊緊,護得嚴嚴實實的,根本透不進一絲風……而且我發現你很少出汗,能告訴我原因嗎?”
冷雙成低頭看了下內鑲避水衣的白領中衣,撇下嘴沒有回答。領口處本是秋葉依劍熟門熟路下嘴的地方,她平日護得緊也沒他功力純熟,但這些私密事叫她如何對外人言說?
林青鸞再三追問,冷雙成被問得煩躁,低喝一聲:“本人體制陰寒,即使不運力,身體亦是比常人冰冷,有什麼好奇怪的!”
林青鸞瞧了她一眼,咧嘴道:“這麼兇做什麼,從沒見你發過脾氣……”說著,大膽地伸手揩了下她的臉頰,又感嘆說道:“果真如此,真是冷血。”
林青鸞平素對冷雙成極為講禮,此番下手又猝不及防,冷雙成呆楞一下,反應過來一聲不吭地出手,袖子一動迅疾如電,掌風結結實實地切在林青鸞手臂上。
林青鸞痛苦地捂著左臂,皺眉道:“你臉上有髒亂,哎喲,下手這麼狠……”冷雙成聞言抬袖擦拭面頰,露出森森白齒,冷笑道:“小懲而已。”
林青鸞微微抽動眉毛,纏著她一路好奇問這問那,簡直像一個無知又急欲開眼界的孩子。冷雙成默默行走,有一搭無一搭回應一兩聲,走了只不過一盞茶時間,她卻覺得這路太長了。
22。信函
空中飛鳥振翅聲不斷,一隻黑翅金腳環的鷹隼一直盤旋於河岸,不忍離去。冷雙成抬頭無意看了一眼,繼續前行,過了瞬間,她突然想起了這隻鷹是誰家的信使了。
金光閃閃的腳環在陽光下很顯眼,黑鷹振翅高飛而不低於四丈,顯然是久經訓練提防常人捕捉,秋葉依劍曾提及避水衣有種特製的絲線,在光亮下可以讓目力鋒利的飛禽所見,冷雙成聯想到此點,嘗試著掏出哨子,抿唇吹了一下。
鷹隼撲楞楞地落在馬背上,林青鸞看傻了眼。冷雙成心下也驚奇,她取下漆封密函快速瀏覽一遍,而後謹慎地將它燃盡。
“誰寫的?寫了什麼?”林青鸞好奇地追問道。冷雙成看了看四周,折下一小根樹枝燒成炭灰,對他說道:“把你白衣裡襯撕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