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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姆萊第一次向一個局外人透露了他一直戰戰兢兢隱藏的秘密:幾個月來,這位黨衛隊頭子力圖透過瑞典和瑞士的居間人跟盟國接觸,勸說西方國家同意單獨媾和。在這以前,德國人只看到黨衛隊的一面。現在,至少它向瞭解內情的人露出了另一面,而這一面具有十分怪誕的線條:就是這個黨衛隊,它無情地撲滅任何對最後勝利的懷疑,它運用特別軍事法庭慷慨激昂的號召和切腹自殺的行動煽動德國人堅決頂住,但它竟然試圖透過跟敵人秘密簽訂協定來挽救自己的生存。原因是它自己已不再相信能夠取得勝利了。這種怪誕線條中摻雜著一種陰森恐怖的成分,因為願意投降的黨衛隊領袖們恰好挑選了一個民族作為自己求得生存的救命稻草和抵押品。他們曾經打算把這個民族斬盡殺絕,不留一人。
希姆萊在納粹政權的火山口上盲目摸索和自我折磨,他怯懦地在他的謀士施倫堡的呼籲和柏林領袖避彈室陰影之間來回奔竄。背後出點子的施倫堡將他緊緊抓住不放,希姆萊非做出決定不可!在此期間,保安處國外處長找到了一個新的贊助者,即財政部長施維林&iddot;馮&iddot;克羅西克伯爵。 4月19日,他向保安處頭子保證,要把德國從總理府這個神經錯亂的人手裡解脫出來,締造和平,同盟國談判。
這時施倫堡和前&ldo;鋼盔團&rdo;領袖弗朗茲&iddot;賽爾特為希姆萊草擬了一份政綱:廢除希特勒,解散黨,廢除人民法庭,投降談判。當這項呼籲也未能推動希姆萊見諸行動時,施倫堡又招來一個幫手。克爾斯滕從斯德哥爾摩出發了,他還帶來了一位黨衛隊全國領袖可能想像的、最具有重要意義的客人:世界猶太人代表大會的正式代表諾特爾&iddot;馬祖爾。 4月19日晚,兩人在滕佩爾霍夫機場著陸。幾小時後,他們到達克爾斯滕的哈爾茨瓦爾鎔莊園。
但是這時沒有見到希姆萊, 他已驅車去領袖避彈室。1945年4月20日是領袖的生日。海因裡希&iddot;希姆萊要向他的領袖最後一次表示敬意。因為獨裁者在總理府庭院裡舉行幽靈般的接見,黨衛隊頭子是不能缺席的。
二十四小時後,宣傳部的一名官員給領袖避彈室送來一份報告,報告使希特勒越發疑神疑鬼。洛倫茨截獲路透社記者保羅&iddot;斯科特&iddot;蘭金從舊金山發出的一則急電,黨衛隊全國領袖海因裡希&iddot;希姆萊向西方盟國提出德國投降。瓦爾特&iddot;施倫堡到底制服了心懷恐懼的偶像的奴僕。
這則訊息使領袖避彈室的人員陷於癱瘓狀態。這時宣傳部國務秘書維爾納&iddot;瑙曼被叫去聽電話。一會兒工夫,他帶了一則更為重要(不過是不正確的)的訊息回來。斯德哥爾摩電臺剛剛廣播,希姆萊已跟英美統帥部進行談判。獨裁者直楞楞地朝上翻著眼睛,從雙唇進發出一陣泣不成聲的嚎叫,現在黨衛隊的卑鄙行為已在他面前暴露無遺。現在他明白了,為什麼施坦因納不肯發動進攻,為什麼黨衛隊在甸牙利的進攻遭到了失敗,為什麼希姆萊在維斯特拉河邊不賣力。所有這一切都是一項重大陰謀,都和他過去稱之為&ldo;忠實的希姆萊&rdo;這個兇惡的陰謀家有聯絡。但是,他的血液還在血管裡沸騰,他還有力量讓這些背信棄義的傢伙粉身碎骨。&ldo;決不允許一個叛徒接替他當領袖!&rdo;他嚎叫著,並叫人把裡特&iddot;馮&iddot;裕萊姆陸軍元帥叫來,責成他飛出被圍的構林,無論如何要把希姆萊逮捕起來。
希特勒再也不願有任何一個黨衛隊領袖待在他的身邊,每個黨衛隊領袖在他眼裡都成了嫌疑犯,好像都是一個龐大叛徒集團的成員。當聽說,他的連襟,黨衛隊地區總隊長、希姆萊的首席代表赫爾昂,菲格萊因換上便衣,擅自離開領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