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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陳卅愣住了，他瞧瞧宋玉昆，宋玉昆攤攤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ldo;對啦！以後公開場合別叫我大哥，影響不好。&rdo;

&ldo;那我叫你啥？&rdo;

&ldo;要叫就叫老鄭或者是鄭副軍長啥的。&rdo;鄭東貴這幾句話氣得陳卅想揍人，&ldo;咱們是老百姓的隊伍，不是土匪綹子。&rdo;鄭東貴還特意做了一番解釋。

&ldo;嗯？&rdo;陳卅實在是受不了，他一拍桌子喊道，&ldo;鄭二桿子！你是不是吃錯藥啦？連我你都敢撅？&rdo;

&ldo;沒吃錯！絕對沒吃錯！&rdo;宋玉昆打圓場，&ldo;他這是鑽進去了，鑽進去了……&rdo;

&ldo;鑽進去啦？鑽哪裡去啦？&rdo;陳卅覺得腦子有點不夠用。

&ldo;鑽到炮筒子裡去了，&rdo;宋玉昆苦笑道，&ldo;不僅是你，就連我們也沒少被他撅。誰叫他喜歡上小鋼炮了呢？不信你試一試：只要你一提火炮，他馬上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能拉著你聊上三天三夜不睡覺。&rdo;

&ldo;真的假的？你不會是蒙我吧？&rdo;

&ldo;不信你就試一試，不過，最好等到我走後再試。&rdo;

&ldo;為啥要等你走了呢？&rdo;

&ldo;我若是不走，那這一天就不用幹別的了……&rdo;

宋玉昆並非危言聳聽。陳卅自從入夜後就再也沒走出過鄭東貴的&ldo;研究室&rdo;，接下來的一天一宿，哨兵只看見鄭東貴拉著陳卅的手出去上了幾趟茅房。除此以外，就連吃飯都是由專人端進屋子裡去。

第二天晚間的掌燈時分，疲憊不堪的陳卅找個藉口便逃之夭夭了。從那之後他暗下決心：決不再和鄭東貴單獨相處，以免被他滿嘴的&ldo;炮彈、引信、底火……&rdo;之類的專業術語給煩死。

從鄭東貴住所出來，陳卅並沒有感覺到輕鬆。接下來的五天裡，他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懂這個世界了。

戰士們也有了很大變化。操練之後喝酒賭錢的沒有了，隨之而來的是各連、排、班以小組為單位，在一起嘰嘰喳喳嘀咕什麼。特別是臘月二十四那天晚上，整座軍營除了陳卅和他的警衛員‐‐那個並不太稱職的包二柱之外，居然空無一人。

&ldo;咋地啦？咋都沒人啦？這是咋回事？&rdo;陳卅命令包二柱趕緊去查。時間不長，包二柱回來匯報：&ldo;報告軍長！他們學習去了。&rdo;

&ldo;學習？學個啥？&rdo;陳卅聽這話覺得很新鮮。

&ldo;學啥……我也不知道，反正每個人手裡都拿著小本子，好像……好像在跟宋先生識字呢！&rdo;

&ldo;識字？&rdo;陳卅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ldo;扛槍打仗的識得哪門子字？這不是白耽誤工夫嗎？不行！你馬上帶我去，老子倒要看看他們在玩什麼把戲？&rdo;

包二柱將陳卅領到一座祠堂，借著昏暗的燈光向裡面一瞧：可不是，好幾百號人整整齊齊規規矩矩坐在那裡朗誦。

朗誦一遍後，宋玉昆站在臺上說道：&ldo;這幾條紀律你們都記住沒有？&rdo;

&ldo;記住了！&rdo;臺下齊聲喊道。

&ldo;那好，從今天起，你們不但要把這&l;三大紀律六項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