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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駕！&rdo;鳳凰拔出大刀在馬臀上重重一拍，隨著戰馬一聲嘶鳴，在眾人的目送下，風馳電掣般消失在滾滾紅塵之中。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從楊雨腮邊緩緩滾落……

&ldo;老宋！你怎麼不攔住她？她這樣是會出事的！&rdo;聞訊趕來的郭仲良氣急敗壞地喊道。

宋玉昆微微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ldo;你們都不瞭解鳳凰，嗨！陳卅已經成為她全部的生命，沒有了陳卅，就不會再有鳳凰了……她這一生，就是為了自己心愛的男人去活著……&rdo;

&ldo;為了自己心愛的男人去活著？&rdo;楊雨淚眼迷濛……

鄭東貴跪在雪地上，雙手抱頭痛哭流涕：&ldo;兄弟，哥哥對不起你，對不起鳳凰……&rdo;周圍的俘虜莫名其妙瞧著這位曾經威風凜凜的男人，不時交頭接耳低聲議論。

&ldo;鄭東貴！你還算是個男人嗎？&rdo;瞭解真相後的楊雨，含著眼淚照準鄭東貴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腳。

鄭東貴揚起被鏘得血肉模糊的面孔，放聲大笑：&ldo;你說的對！我不是人，我他媽就是畜生！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哈哈……&rdo;從懷中掏出手槍，大張機頭猛然塞進楊雨的手中，&ldo;你動手吧！&rdo;說著，鄭東貴將楊雨顫抖的小手輕輕舉起，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自己的腦門……

&ldo;大膽！陳大膽！你在哪裡？&rdo;鳳凰縱馬高聲呼喊，凜冽的寒風從她身邊急速劃過，拂動著那雙靈巧俏皮的&ldo;小刷子&rdo;，&ldo;陳大膽，你說話不算話，你說過要陪我一輩子，你說過的……你失言了，你是小狗！&rdo;鳳凰哭著罵著，心裡暗暗發誓，就是找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陳卅的屍骨。一具遺骸對一個女人來說算不得什麼，但可以了結她在人世間最後一絲心願。

&ldo;大膽……你等著我，鳳兒來了……鳳兒永遠都會……都會陪伴著你衝鋒陷陣、戰陣殺敵……&rdo;

湯二瘭子從身上扯下布條，將赤裸的雙腳緊緊纏了纏。回身望了一眼面色蠟黃昏睡不醒的陳卅，掉頭向前拖起了爬犁。&ldo;哎嗨嗨嗨嗨……正月裡來那個正月正，家家戶戶放了花燈。妹妹心裡那個急似火呀！哥哥你到底想要啥樣的燈？一張紅紙鋪上炕，妹妹我想起了綠鴛鴦……&rdo;艱難跋涉在沒膝的大雪中，瘭子高聲唱起了&ldo;蹦蹦&rdo;。山高路滑，天寒地凍。湯二瘭子嘴裡唱著，腳下還不時打著踉蹌。不知走了多久，他足下一滑，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雪地上。

陳卅微微張開虛弱的雙眼……&ldo;瘭子，咱這是到哪了？&rdo;

瘭子抹了抹鼻涕，向手心吐了兩口唾沫，勉強躬起身子向前爬了爬……

&ldo;瘭子！你扶我起來！&rdo;陳卅深吸一口氣，從爬犁上滾落。

&ldo;當家的……&rdo;瘭子疑惑的小眼睛一眨一眨看著他。

&ldo;我還沒七老八十，不用人馱！&rdo;說著，陳卅扶著身邊一根樹幹，顫顫巍巍站起來。

&ldo;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