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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在征服三晉的同時,已經把進攻的矛頭轉向楚國。據《史記&iddot;楚世家》載,公元前281年(楚頃襄王十八年),面對這一嚴峻形勢,當時楚國已有人向楚頃襄王指出:&ldo;今楚之地方五千裡,帶甲百萬,猶足以踴躍中野也,而坐受困,臣竊為大王弗取也。&rdo;楚頃襄王有所觸動,即&ldo;遣使於諸侯,復為縱,欲以伐秦&rdo;。秦獲知後,先下手為強,立即對楚國發動大規模的進攻。
公元前280年(楚頃襄王十九年),秦司馬錯率軍從隴西出發,經由蜀郡,補充巴、蜀之眾十萬,大舶船萬艘,米六百萬斛,浮江而下,大舉攻楚,佔領了楚國的黔中郡(《華陽國志&iddot;蜀志》)。黔中郡,今湘西及黔東北一帶,楚威王時置,秦佔領後復置為黔中郡。同時,秦白起攻趙取光狼城(今山西高平西)後,亦揮師南下,進攻楚國北境的鄧城(今湖北襄樊西北)(《睡虎地秦墓竹筒&iddot;編年記》。)
楚國被迫割上庸(今湖北竹溪東南)及漢水以北地給秦。秦赦罪人徙南陽(今豫西南及鄂西北一帶),以加強對這一地區的控制。同年,楚國為了擺脫秦從巴蜀方面的威脅,舉兵沿江而上,攻舊巴國,佔領了枳(今四川涪陵東)。楚攻巴取積,是重大的戰略行動,也是楚國抗秦的一大勝利,引起了各國的關注。當時就有人評論說:
楚得枳而國(都)亡,齊得宋而國(都)亡,齊、楚不得以有枳、宋而事秦者,何也?則有功者,秦之深仇也。秦取天下,非行義也,暴也。秦之行暴,正告天下。(《史記&iddot;蘇秦列傳》。)
秦因而更加瘋狂地對楚國進行報復。
公元前279年(楚頃襄王二十年),秦分兵兩路攻楚,一路由白起率軍攻陷楚之鄧城後,向鄢(今湖北宜城東南)(石泉《古代荊楚地理新探》認為,楚鄢都&ldo;可能位於今漢水東岸(古漢水以西),下峰寺至李家洲一帶,或竟已淹沒在今漢水河床中&rdo;。即今宜城北。)進逼;另一路由秦蜀郡守張若率水陸之軍東下,向楚國的巫郡及江南地進軍。
鄢是楚國的別都,歷來鄢郢連稱。它離楚都郢很近,是郢都北邊的門戶,戰略地位十分重要。楚國為了保衛鄢、郢,調動了主力部隊與秦軍在鄢決戰。白起攻城不下,引鄢水灌城,才把鄢攻破。
鄢之戰,是中國歷史上最激烈而又殘酷的戰役之一。《水經注&iddot;沔水》記載說:
夷水(鄢水)又東注於沔。昔白起攻楚,引西山長谷水,即是水也。舊[地]曷]去城百里許,水從城西灌城東,入注為淵,今熨斗坡是也。水潰城東北角,百姓隨水流,死於城東者數十萬,城東皆臭,因名其陂為臭池。
《讀史方輿紀要》說:
長渠在宜城縣西四十里,亦曰羅川,又曰鄢水,亦曰白起渠,即蠻水也。秦昭王二十八年使白起攻楚,去鄢百里立[地]曷],壅是水為渠,以灌鄢。鄢入秦,而起所為渠不廢,今長渠是也。
鄢城淪陷,數十萬人被溺死,楚軍主力受創,郢都北邊門戶洞開,危在旦夕。
白起攻取鄧、鄢後,又分兵佔領了西陵(今湖北宜昌西北),秦隨即赦免罪人遷於此三地,進行控制。
在秦國大軍壓境時,楚國一方面部署軍隊守鄢,與秦決戰;另一方面,於這年(公元前279年)前後,派莊透過黔中郡,經沅水,連續攻克且蘭(即,居今貴陽一帶)、夜郎(居今貴州西、北部),西攻至滇池(今雲南昆明南)(此從《後漢書&iddot;西南夷列傳》。《史記&iddot;西南夷列傳》等謂莊入滇在楚威王時。)莊入滇,與攻巴取枳一樣,是又一大戰略行動,說明楚國其時重視對長江上游的爭奪,企圖以此來牽制秦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