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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瑞無可奈何，用那隻空出的手朝前甩了甩，李雅見目的達到，眉開眼笑地放開了手。

柳瑞問李雅：&ldo;這麼晚了一個人還在外面瞎逛什麼？&rdo;怎麼說李雅也是他帶出來的兵，而且還是當年他所帶的那批新兵中為數不多的佼佼者，如果李雅在部隊有什麼不對，他這個當連長的臉上也無光。

&ldo;也不晚哪，八點都沒到，夏菲兒還在外面呢。&rdo;李雅很喜歡柳瑞這樣不痛不癢地訓斥她。

&ldo;夏菲兒？&rdo;柳瑞腳步停頓了一下，&ldo;她在哪兒？&rdo;

&ldo;應該在看畫展的地方吧，呵，本來她是讓陪她去的，不過有一個比我更適合，我就半路撤退了。&rdo;

&ldo;那個人是誰？&rdo;

&ldo;一個夏菲兒忠實的仰慕者。&rdo;

&ldo;那個畫展在哪兒？&rdo;

&ldo;不知道，我就知道是個叫什麼莫什麼奈的畫展……喂！你去哪兒呀？&rdo;

李雅還沒說完，柳瑞已走下人行道攔住了一輛計程車。

醋海翻波

講解員走到一幅名為《waterlilies》（《睡蓮》）的作品跟前給觀畫展的人介紹，&ldo;這是莫奈1908年的作品，這張是他著名的睡蓮系列作品之一。&rdo;

&ldo;啊，太美了。&rdo;人群中有人在讚嘆。

美麗的事物人們都喜歡，可最理解這種自然的恩賜的是莫奈，是他讓世人清晰地欣賞到了一朵花兒在黎明的瞬間。夏菲兒望著眼前畫痴了，這真是一種讓人驚奇的花朵，夏天的標誌，新鮮的盛開在水面，莫奈一定在無數的靜默時間裡，凝望這服從著白晝與黑夜節律的花朵，而他自己，畢生都善於為一切落在眼前的東西增加美。塞尚曾讚嘆馬奈，&ldo;僅僅是一隻眼睛‐但那是多麼有力的眼睛啊!&rdo;如果可以，夏菲兒願化做吉維尼的那片漂亮花園（註：吉維尼花園，莫奈生前住所）一朵睡蓮，一生只負責美麗。莫奈的作品靜靜地環繞著夏菲兒周圍，池水和蓮葉無邊無際，虛幻縹緲，她感覺整個人好像飄浮在水面上，是那樣的奇幻和迷人。

&ldo;這樣一幅得賣多少錢？&rdo;唐曉輝的問話打斷了夏菲兒的神遊。

旁邊一個觀畫的人回答唐曉輝，&ldo;據我所知，莫奈作於1906年，名為《少女》的油畫前年在紐約索斯比拍賣行以1870萬美元的天價成交，那幅作品是莫奈&ldo;睡蓮&rdo;系列中&l;最美、最具震撼力的作品之一，至於這幅能買多少錢就不知道了。&rdo;

&ldo;乖乖，這老莫可真有錢哪，就不知道命長不長。&rdo;

&ldo;時間不長也不短，整整八十六歲。莫奈是少有的幾個吃到自己種的桃子的藝術家。多數的畫家，生前貧困潦倒，蓋棺後方得定論，死後一畫值千金，不知便宜了哪位親戚或收藏家。莫奈卻享受到了自己的成功。也許是他的畫比較隨俗的緣故，他生前就有眾多的追隨者，賣畫所得收入頗豐，可以在吉維尼的那片漂亮的花園裡頤養天年……&rdo;觀畫者滔滔不絕，可是很快便發現根本找錯了聊天的物件。

唐曉輝問：&ldo;這麼有錢，又活了這麼長，肯定娶好幾屆老婆吧？八十六歲，乖乖，不知道有多少美妙少女毀在這老傢伙手裡，老兄，你說是不是？&rdo;

剛才與唐曉輝對話的人迅速從唐曉輝身邊撤離，唐曉輝有些不甘，衝著那個人的喊，&ldo;喂，別走啊，難得大家聊得這麼來。&rdo;該回頭的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