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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是狄奧格尼斯,醫官的見解是相同的。
最後是埃裡克森,醫官看了下,對著阿塔伯格搖搖頭,「肺部都被射穿了,活不了。」
「把這紅頭髮的孩子給葬掉吧。」哈吉布有些傷感地說。
接著哈吉布看著尼西亞城內,滿是轟然的聲音,好像希臘人還在內訌,他便加了道手札給後面督戰的蘇丹,「整頓軍營為上,尼西亞城估計再過兩三日會自動落城,沒必要毀掉這個偉大壯麗的城市,它會成為蘇丹手中一顆最璀璨的明珠。」
當手札傳到了吉利基·阿爾斯蘭的手中時,這位蘇丹滿意地笑了,他端坐在營帳中央,金手女執政官卡貝阿米婭於其旁邊擁有個座位,宮廷維齊爾伊本·麥蒙戎裝站在其側,屬下的勇士將君士坦丁大帝曾用過的御旗橫著捧著,供蘇丹賞閱。
「很好,我聽說羅馬帝國向來都是有能者居之,只要你我精誠合作,你們的教義很順利便能傳播到法蘭克和德意志蘭去,而我則會奪取皇帝的御座,真正將新月戰旗樹在君士坦丁堡的城頭。」
卡貝阿米婭禮節性地報以微笑,接著蘇丹身邊的書記官讀出了那個棕色頭髮的高大蠻子,被同袍出賣,於湖畔被阿塔伯格哈吉布閣下用弓箭處刑了的內容,年輕女執政官臉上壓抑住了複雜的表情,她認為,高文已經死了。
尼西亞城投降的速度,比所有人預想的還要快,當晚全權代表——那位接吻狂人,名叫德西德里烏斯的尼西亞教長,與弗蘭奇思科坐著小船,順著城市的水門和湖泊,靠近了突厥人圍城的營地。
因為得知真相士兵的憤怒,那個卑劣的巴羅米奧已經帶著親兵,並裹挾了大約三百名士兵,趁著敵人尚未圍定尼西亞前,自側門逃逸了,去投奔皇弟。其餘士兵得知了高文的遭遇後,也沒有鬥志再繼續打下去,他們不願意再為任何一位希臘貴族賣命,便商議退城投降,便推選了教長和弗蘭奇思科作為和談代表。
一名教堂的雜役站在了小舟頭,對著岸邊晃動著火把。在船隻靠岸後,哈吉布站在營帳前,最先接待了德西德里烏斯,接著就把教長引入了營帳裡面,德西德里烏斯看到了,高文和狄奧格尼斯各自躺在了榻上,上面蓋著白色亞麻裹屍布。
「這兩位勇士死於我們突厥軍隊的箭下,但他們的不屈戰鬥感動了本阿塔伯格,所以我允許尼西亞的教長,將他們的屍首收回,好好收斂下葬,願你們的主憐憫他。」旁邊的哈吉布故意把話說得很大聲。
一會兒後,舉著十字架,披著法袍的尼西亞教長,在哈吉布的引導下,來到了羅姆蘇丹的主帥營帳。
同時,冷寂的月光下,湖水蕩漾,小舟運著高文和狄奧格尼斯的「遺體」,在弗蘭奇思科的護送下,緩緩朝著尼西亞水門駛去。
在湖中央,弗蘭奇思科聽到了聲音——高文躺在那裡,眼睛圓睜著,單手扯開了身上蓋著的布,他的那把劍,依舊擺在身邊。
「巴羅米奧已經朝尼科米底亞方向逃走了——對了,埃裡克森也死了,是突厥人埋葬了這孩子。」弗蘭奇思科坐在他的前面,說到。
「這裹屍布,我替他留著。」高文帶著沉重艱辛的呼吸,一字一頓,擰住了粗糙的布角,「三日後,他會用得著。」說完,他的眼珠定定看著那輪月光。
還留在尼西亞城廣場計程車兵,約莫有五百多人,排成了兩列,舉著火把,看著高文與守捉官在水門那裡被擱在了騾車上,拖到了尼西亞大教堂前,「伯爵指揮官受了箭傷,等他康復了再討論其他的,教長大人已經去和突厥人議和了。」騾車車輪邊,弗蘭奇思科依舊跛著腿,對眾多士兵解釋說。
教堂的牆上,聖米哈伊爾天使長的畫像,正身著鎧甲,手持長矛,立在雲端,在長矛的「尖上」,一隻極大的赭色壁虎,正閃動著眼珠,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