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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不去：&ldo;我已經說了，我從未聽過左月局。&rdo;

鳳霄：&ldo;那我們就來說說這玉膽。&rdo;

他讓裴驚蟄將拍回來的玉膽放置在桌上。

日光下，玉石流瑩，光彩照人，他們幾乎能從玉色輝映中窺見自己的倒影。

&ldo;方才競拍的，連我在內一共六人，你知道他們的身份嗎?&rdo;

崔不去嗯了一聲：&ldo;雁盪山莊，林雍。於闐富商，周佩。博陵崔氏，崔皓。高句麗人，高寧。安陸張家，張映水。&rdo;

他似乎早就料到鳳霄會有此一問，不必思考就一口氣報出人名來歷。

鳳霄：&ldo;那你覺得，其中誰最可疑?&rdo;

裴驚蟄本以為崔不去會回答&ldo;我如何知道&rdo;之類的，誰料他這次卻異常配合。

&ldo;周佩，他父親是突厥人，據說與沙缽略可汗座下第一高手佛耳，是堂兄弟。以及，那個高句麗武者，高寧。&rdo;

第17章

長孫菩提並不是一個耽於享樂的人。

他的性子在旁人看來甚至有些自苦，在左月局時，閒暇時候煮茶念經，過得比正經和尚還要枯燥，但他不以為苦，反而怡然自得。

此刻安坐全城男人趨之若鶩的女人香閨內，看她舞姿曼妙，雪白腳踝一旋，金環鈴鐺璁瓏作響，長孫卻全然沒有好整以暇的心境，他端坐如松，雙手交握，將佛珠攏在掌心，全神貫注的程度彷彿不是在欣賞一場舞蹈，而是在看一套絕世武功。

難為芸芸小娘子在春香坊也算見過不少場面，在這等灼灼注視下依舊能自如地將一支舞跳完。

&ldo;好看麼?&rdo;她接過侍女送來的帕子拭去額頭微汗，含笑問道。

&ldo;好看。&rdo;長孫只說了兩個字，但聽在芸芸耳中，卻遠比許多人長篇大論的溢美之詞更為可信。

&ldo;那你今晚……&rdo;芸芸只說了四個字，便沒有繼續下去。

她原不是頭一回留客了，但不知怎的，這次卻有些難以啟齒，也許是因為長孫的表情太正經了，正經到不太像是過來狎妓的。

雖然外面將芸芸小娘子一支舞吹得天花亂墜，捧得千金難求，但她心裡很明白，說到底，自己也不過是一抹隨波逐流的浮萍，命運無從選擇，只能在漁網中作些徒勞無功的掙扎。

對方忽然朝她湊近，芸芸強裝出來的淡定被粉碎殆盡，熱度瞬間從脖頸竄上雙頰，身體卻變得不聽使喚，想後退而不得，只能任憑對方的鼻息纏繞上自己。

&ldo;你身上的香氣，很獨特。&rdo;長孫道。

芸芸面紅耳熱：&ldo;是、是柑橘的香味，又加了淡淡的草木香氣。&rdo;

長孫菩提：&ldo;很好聞。&rdo;

彼時二人幾乎貼在一起，芸芸小娘子一把纖腰被有力的臂膀扣住，半分動彈不得，但她的心跳卻愈快。

這個男人，比她以往見過的任何一個都要俊美，充滿力量，更何況，兩人之間，還有一段那樣的緣分。

長孫菩提：&ldo;這香，是你自己調的嗎?&rdo;

意亂情迷之下，芸芸小娘子幾乎失去了任何防備：&ldo;不是，是有人幫我調的。&rdo;

長孫菩提：&ldo;你也讓她幫我調一份。&rdo;

&ldo;好……&rdo;芸芸喃喃道，忽然發現對方鬆開自己，她露出疑惑的表情。

長孫道：&ldo;現在還未天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