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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皮特對搜尋計劃向來一絲不苟。經驗告訴他,缺乏耐心和偏離己設定的搜尋航道通常都意味著一項計劃的失敗。他寧願從外沿開始向裡推進,而不是從坐標圖的中心開始往外搜尋。目標經常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被找到。他還發現,將乾燥的開闊地帶排除是明智的選擇,因為這樣就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重複搜尋的航道上。
&ldo;我們已經飛多遠了?&rdo;這是開始搜尋以來,喬迪諾第一次發問。
&ldo;往內陸方向前進了兩公里,&rdo;皮特答道,&ldo;我們剛進入耶格爾的預定目標區。&rdo;
&ldo;那就該在離1578號海岸線五公里的地方平行飛行了。&rdo;
&ldo;對,是耶格爾的電腦中所指出的海浪把大帆船衝過來的距離。&rdo;
&ldo;燃料只夠飛3個小時。&rdo;喬迪諾拍著兩個油表說。他不但沒有流露出疲憊或厭煩的表情,看起來還一副自得其樂的樣子。
皮特從座位旁邊的袋子裡抽出一塊書寫板,用不到五秒鐘的時間研究了一下夾在上面的圖表。&ldo;離這兒55公里就是港口城市曼塔,那兒有個頗具規模的機場,我們可以去加油。&rdo;
&ldo;說起加油,&rdo;格恩說,&ldo;我都快餓死了。&rdo;飛機上只有他兩隻手都閒著,因此他把三明治和咖啡遞給其他的兩個人,這些都是石油公司那些考慮周到的直升機的服務人員提供的。
&ldo;這起司的味道可真怪。&rdo;喬迪諾嘟囔著,挑剔地看著他那塊三明治的夾心。格恩咧嘴一笑。&ldo;乞丐可不能挑三揀四的。&rdo;
兩小時15分鐘之後,他們飛完了涵蓋第五和第六公里的28條航道。毫無疑問,他們遇到麻煩了,因為他們已經飛出了耶格爾所估計的目標所在地。他們當中沒人相信海嘯能把重達570噸的大帆船從海里衝上岸5公里之遠。浪峰高度不足30米的海浪一定做不到這一點。隨著搜尋的地方離原定目標區越來越遠,他們的信心也一分分地減少。
&ldo;開始飛第七公里的第一條航道。&rdo;皮特大聲宣佈。
&ldo;太遠了,離預定目標太遠了。&rdo;喬迪諾嘟囔著。
&ldo;我也這麼想,&rdo;格恩說,&ldo;要不是我們錯過了目標,就是這般船在坐標圖上的周圍以北或以南。我們不值得再在這個區域內浪費時間。&rdo;
&ldo;我們一定要飛完第七公里。&rdo;皮特說,他的眼睛緊緊盯著導航儀上所顯示的坐標。
格恩和喬迪諾都很瞭解他的,不再跟他爭辯。皮特一旦下定決心,就沒有什麼能讓他改變主意。他固執地認為,雖然叢林茂密,而且又過了400年,但他們找到那艘西班牙船的可能性還是相當大的。喬迪諾小心地保持著飛機的高度,使感應器恰好掠過樹梢,格恩則注視著記錄紙和數字顯示。他們開始覺得今天的運氣真是不好,於是下定決心,要進行長期而艱苦的搜尋。
幸運的是,天氣一直都對他們有利。天空始終晴朗,偶爾會有幾朵雲彩高高地從他們上面飄過,風也一直以每小時五里的速度平穩地從西方吹來。一切都像天氣那樣毫無變化。下面的森林一望無邊,就像一片無涯的水藻海洋。沒有人住在那兒。那裡終年不見天日,持續濕熱的氣候使得全年都有花開、有葉落、有果實成熟。
&ldo;找到了!&rdo;格恩突然叫了起來。
皮特立刻記下飛行坐標。&ldo;有大致的目標嗎?&rdo;
&ldo;我的儀器記下了一個波動。不大,但確定是異常反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