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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偃不見於左傳,國語晉語三記卜偃三評晉惠公,其言曰&ldo;: 夫眾

口, 禍福之門。是以君子省眾而動, 監戒而謀, 謀度而行。⋯⋯&rdo;

又曰&ldo;: 夫人美於中必播於外,而越於民,民實戴之。惡亦如之。

⋯⋯&rdo;晉語四記:&ldo; 文公問於郭偃曰:&l; 始也吾以治國為易, 今也

難。&r;對曰:&l;君以為易, 其難也將至矣。君以為難, 其易也將至

焉。&r;&rdo;其言皆屬於政治上之遠見。墨子所染篇:&ldo;晉文染於舅犯、

高偃。&rdo;呂氏春秋當染篇高偃作隙偃, 太平御覽治道部一引呂書

作郭偃。朱亦棟曰&ldo;: 隙乃郭之訛。&rdo;梁玉繩曰&ldo;: 高與郭, 聲之轉

也。&rdo;(俱見呂氏春秋集釋) 韓非子南面篇:&ldo; 管仲毋易齊, 郭偃毋

304 附錄

更晉, 則桓、文不霸矣。故郭偃之始治也, 文公有官卒。管仲之

始治也, 桓公有武車。&rdo;易與更皆指變法而言。戰國策趙策亦引

&ldo;郭燕之法&rdo;, ( 今本郭燕誤作燕郭, 曾鞏本作郭偃, 今改為郭燕。

燕與偃古字通。) 即商君子所謂&ldo;郭偃之法&rdo;。可證郭偃又是晉文

公之臣, 佐文公變法, 而著有書法者也。依其年代, 卜偃、郭偃可

能是一人, 而考其事跡與言論, 則似兩人。此實難於論定者也。

晉國此時又有狐偃, 即舅犯。然則吾人不能因卜偃、郭偃同名偃

而肯定其為一人矣。

2 ⋯⋯五霸不同法而霸⋯⋯

亨按: 五霸之說頗歧。白虎通號篇:&ldo; 五霸者何謂也? 昆吾

氏、大彭氏、豕韋氏、齊桓公、晉文公也。⋯⋯ 昔昆吾氏霸於夏

者也。大彭氏、豕韋氏霸於殷者也。齊桓、晉文霸於周者也。

或曰:&l;五霸謂齊桓公、晉文公、秦穆公、楚莊王、吳王闔閭也。&r;

⋯⋯或曰&l;: 五霸謂齊桓公、晉文公、秦穆公、宋襄公、楚莊王也。&r;

⋯⋯&rdo;此皆漢人之說也。考戰國時人所謂五霸, 乃齊桓公、晉文

公、楚莊王、吳王闔閭、越王句踐也。墨子所染篇:&ldo; 齊桓染於管

仲、鮑叔。晉文染於舅犯、高偃。楚莊染於孫叔、沈尹。吳闔閭

染於伍員、文義。越句踐染於范蠡、大夫種。此五君者所染當,

故霸諸侯, 功名傳於後世。&rdo;此一證也。荀子王霸篇:&ldo;五伯⋯⋯

齊桓、晉文、楚莊、吳闔閭、越句踐, ⋯⋯ 是所謂信立而霸也。&rdo;所

言與墨子一致, 此二證也。荀子議兵篇:&ldo;齊桓、晉文、楚莊、吳闔

閭、越句踐是皆和齊之兵也, 可謂人其域矣, 然而未有本統也; 故

可以霸而不可以王⋯⋯&rdo;所言與王霸篇一致, 亦與墨子一致, 此

三證也。呂氏春秋當梁篇文與墨子同, 此四證也。然而商君書

之五霸亦當如此。

3 ⋯⋯伏羲、神農教而不誅。黃帝、堯、舜誅而不怒⋯⋯

亨按: 依文義, 誅甚於教, 怒又甚於誅。誅, 殺也。則怒非喜

附二:高亨與《商君子》新校305

怒之怒, 明矣。竊謂怒當讀為孥, 蓋二字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