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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贇耽於玩樂,自登基之後種種荒唐行逕自不必提,先前殺宇文憲等人,為的就是除去那些對皇位有威脅的皇室宗親,現在有威脅的人都殺光了,他為了不受拘束,乾脆將皇位傳給其子宇文闡,自己則在幕後操控朝政。
得了皇帝的實惠,又不用背負皇帝的責任,被群臣煩擾進諫,宇文贇一舉兩得,對自己這一招也頗為得意,但他疑心很重,去了宗室的威脅之後,就開始懷疑起那些有能力造反的臣子來,普六茹堅作為國丈和柱國,首當其衝,被宇文贇格外&ldo;光照&rdo;,現在日不能食,夜不能寐,頭頂上時時懸著一把刀,內心甭提有多焦慮了。
沈嶠與普六茹堅有過幾面之緣,對此人的慡快磊落也很有些好感,而且他後來也知道,自己帶著宇文誦離開長安時,多虧了普六茹堅從中周旋,否則只怕還沒那麼順利。佛家講究因果,道門其實也是講究的,既然欠了別人的qíng,就要找機會還清,否則對修為心境也會有所妨礙。
但幫歸幫,很多事qíng也還是要問清楚的。
沈嶠並不愚鈍,很多利害關係,他也是能想明白的,只是他不會用這些去害人算計人罷了。
&ldo;他會來信求救,而邊沿梅又將信給你,起碼說明浣月宗與普六茹堅的交qíng不錯。先前你曾對我說過,宇文憲可為明主,但後來,宇文憲死了,我看你也並不如何傷心,想來已經找好後路,莫非普六茹堅就是你的後路?&rdo;
眼下晏無師在遂州租下一間客棧別院,沈嶠在裡頭養傷,他本就是性子沉靜的人,養傷期間很少外出,大多時候趁著外面天氣好,拿了本書在院子裡的葡萄架下看,便是不說話也是一幅極美的畫,更何況是開口說話。
日光投she下來,透過葡萄葉子,斑斑點點落在沈嶠身上,連臉頰脖頸輪廓彷彿都染上一層光暈,細膩綿軟,看得人心裡發癢,恨不能將美人抱回家珍藏,從此只為自己一人得見。
晏無師何許人物,能夠令閱遍美色的他也看入了神的物件,自然不是凡夫俗子可比。
但他將心思藏得極好,那等隱秘肆意的yù望如bào風雨在心頭席捲鋪滿,面上僅僅是落在沈嶠的視線停住片刻,便懶懶笑道:&ldo;不錯,不過你這句後路說得不對,便是沒有普六茹堅,浣月宗也不會倒,但若沒有浣月宗助力,普六茹堅想要成事,卻沒有那麼簡單,所以浣月宗才該是他的後路。&rdo;
沈嶠信服晏無師的政治眼光,卻不代表他覺得對方樣樣都是對的,從前他也贊同由宇文邕來結束亂世,統一天下,乃是因為他自己也見過宇文邕,對方的確是一代雄主,哪怕御下苛刻些,在政事軍事上卻頗有素養,北方百姓因他而得以結束連年戰亂,休養生息,北方更在他手裡實現統一,若假以時日,數百年的亂世未嘗不能在他手上結束。
可惜天有不測風雲,宇文邕英明一世,卻攤上個倒黴兒子,晏無師見風使舵更比誰都快,轉眼拋棄了宇文憲,跟普六茹堅勾搭上,但他怎麼就確定普六茹堅必然是未來的明主?難道就不怕對方野心勃勃,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沈嶠表示不太能理解他這種思路。
見他面露疑慮,晏無師徐徐道:&ldo;阿嶠是個有主意的人,我說一千道一萬,你沒有與他相處過,終究是不信的,他有宇文憲之能,卻無宇文憲之軟弱,更有宇文憲所沒有的雄心,當日宇文憲不敢起兵造反,弄得自己滿門被滅,普六茹堅卻不是這種坐以待斃的人,只是他現在身處弱勢,我若能助他一臂之力,將來浣月宗的好處自然不會少。更重要的是……&rdo;
沈嶠見他y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