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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曼帝國境內猶太人
坦澤馬特時代的新政舉措,特別是組建新軍和擴充官僚機構,耗資巨大,奧斯曼帝國財政入不敷出。由於與西方貿易的不斷擴大,奧地利、法國和俄國的貨幣充斥於奧斯曼帝國的市場,成為帝國境內重要的交換媒介,貨幣貶值作為緩解財政危機的傳統方式逐漸淘汰。亞美尼亞商人開辦的銀行儘管向蘇丹政府提供借貸,然而數額有限,且需支付高額利息。1851年,大維齊爾穆斯塔法&iddot;雷什德帕夏與英法政府簽署借貸5 500萬法郎的債務協議,遭到蘇丹的否決。1854年,奧斯曼帝國政府迫於克里米亞戰爭的需要,與英國簽署債務協議,首開向西方列強舉債的先河。此後20年間,奧斯曼帝國政府13次簽署債務協議,至1875年債務總額達到24億英鎊。1876年阿卜杜勒-哈米德二世即位時,奧斯曼帝國財政歲入的80用於償還外債,政府財政瀕臨崩潰的邊緣。1881年,奧斯曼帝國蘇丹允准成立奧斯曼債務管理局,由來自英、法、德、意和奧匈等國的外國債務人代表組成的理事會領導該機構,僱員超過5 000人,負責管理以稅收作為基礎的帝國歲入,償還公共債務。奧斯曼債務管理局充當奧斯曼帝國政府與西方債權國及投資者的中介機構,旨在維護西方債權國和投資者的利益。奧斯曼債務管理局的建立,嚴重損害了奧斯曼帝國的主權。
二、市場化程序的啟動
19世紀的奧斯曼帝國,儘管經濟活動依舊建立在個體農業的基礎之上,然而農作物的種植結構無疑經歷著劇烈的變化。奧斯曼帝國與歐洲基督教世界之間貿易交往的擴大,為中東地區的農產品提供了廣闊的市場。西方列強的貿易擴張和工業品傾銷的直接結果,是奧斯曼帝國農產品出口的急劇增長。賦稅和地租的貨幣化,也是加速農產品市場化程序的重要因素。與此同時,農作物播種的區域性分工日益明顯。在奧斯曼帝國境內的地中海沿岸地區,特別是安納託利亞西部、敘利亞和黎巴嫩山區,面向流通領域和國際市場的經濟作物播種面積不斷擴大,棉花、生絲、甘蔗、菸草、鴉片產量呈明顯的上升趨勢,農業生產的市場化程度隨之逐漸提高。相比之下,奧斯曼帝國的內陸地區普遍播種糧食作物,依舊維持自給自足的傳統經營模式,農業生產的市場化程度低下,由此形成與沿海地區農業經營模式的明顯差異。
奧斯曼帝國境內農業市場化程度的提高和農作物出口的增長,在相當長的時期內並非透過改善農業技術、改進經營方式和增加農業投資,而是在大多數情況下依舊採取傳統的生產技術和經營方式,主要依靠耕地的擴大和勞動力投入的增長,延續傳統的小生產模式。儘管如此,交換關係的擴大刺激著農民的生產積極性,大規模的墾殖運動和耕地面積的增長則是農作物市場化程度提高的邏輯結果。另一方面,國家土地所有制以及村社和部族的土地共同佔有權日漸式微。尤其是1858年奧斯曼帝國土地法頒布以後,私人土地所有制呈上升趨勢,私人地產明顯擴大,越來越多的土地作為商品進入流通領域,導致鄉村社會的劇烈分化。無地農民日漸增多,淪為僱傭勞動力。
西方列強的貿易擴張和西方工業品傾銷的另一結果,是奧斯曼帝國傳統手工業的衰落趨勢。&ldo;奧斯曼工業的總衰退,在時間上可以一直回溯到19世紀初期,當時的土耳其也像其他許多國家一樣,正經受著不斷擴張的歐洲工業資本主義的衝擊,勢如潮湧的大量廉價工業品不斷流入土耳其市場。進口貨中最重要的是紡織品,老式的土耳其棉業和絲業織造者因而受到了打擊。其他進口貨物包括鐵器、刀、時鐘、紙張和食糖,而對於這些東西,土耳其的地方工業照樣無法與西方競爭&rdo;。[1]至19世紀後期,奧斯曼帝國逐漸淪為西方工業國的農產品供應地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