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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松岡的腦子裡突然劃過一道閃電――也許，也許這一切都是偽裝，中國人的偽裝伎倆是日本人難望項背的。既然是受命於危難之中，必然有過人的毅力和偽裝的功夫。想想吧，為了隱瞞身份，他不惜裝瘋賣傻，居然說&ldo;日本的李白這個&rdo;，居然向&ldo;日本的李白&rdo;舉大拇指，居然把中國的李白比劃成小拇指，難道他真的不知道李白是怎麼回事？那是不可能的。知道了為什麼還要鬧出那樣的笑話？只能是一個解釋，那就是裝傻，麻痺&ldo;皇軍&rdo;的神經，讓&ldo;皇軍&rdo;輕視他，從而轉移注意力。再有，為什麼最近&ldo;皇軍&rdo;老是遭到狙擊而&ldo;皇協軍&rdo;皮毛無損？表面上看，這很像是抗日武裝搞的&ldo;反間計&rdo;，可是話又說回來了，誰能擔保這個&ldo;反間計&rdo;就不是宮臨濟搞的？他故意把屎盆子往自己腦袋上扣，然後可憐巴巴地向&ldo;皇軍&rdo;喊冤，讓&ldo;皇軍&rdo;輕而易舉地就識破這是抗日分子的反間計，從而增加對他的信任。還有，就算他在攻打陸安州之前就被&ldo;皇軍&rdo;收編了，但是誰能擔保那不是在此之前下的功夫？

中國人的滲透工作往往是未雨綢繆，而且極其隱蔽，哪能說臨時抱佛腳呢？

最大的可能，往往就隱藏在看似不可能之中。在戰爭學裡，這是一個不容忽視的規律。

這天直到下午，松岡的直感還是不能確定。最後腦子就有點亂了，看誰像，誰就像；看誰不像，誰就不像；說像，就有像的理由；說不像，又有不像的依據。但是這次過濾，又使

松岡堅定了一個決心，那就是這些人不管是不是沈軒轅，反正都有疑點，待&ldo;皇軍&rdo;完成徵糧任務之後，除了再次被證明、或者被江淮派遣軍確認的可靠之人，其餘的可以全部解決掉。松岡決定早作準備。在這個問題上，松岡信奉&ldo;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掉一個&rdo;的原則。但是，眼下他不能這樣做。儘管他們不可信，但是他仍然需要他們維持表面的穩定，因為他需要他們搞糧食。糧食啊糧食，讓松岡大佐錯過了多少殺人的機會啊！

到了晚上，松岡的思路豁然開朗，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也很可悲――為什麼老是把眼光盯在身邊這些中國人的身上呢？那個姓沈的分明是來指揮陸安州抗日武裝的，沒有絕對可靠的通道，他是不會主動到你身邊活動的。無論如何，敵對雙方司令官天天照面，破綻難免，他恐怕不至於那麼愚蠢吧，抑或說不會那麼大智大勇吧？有很大可能他已經進入天茱山了，在那裡指點江山。

晚上，松岡傳令原信來見，向他出示了江淮派遣軍的情報，然後問原信有何高見。原信說，這個人如果在天茱山，那我們就沒有辦法了。如果在陸安州城內，也不一定在身邊。但是有一件事情可以做，那就是全面監視。

松岡說，千萬小心，不露痕跡，以免打草驚蛇，逼虎傷人。

原信說，哈依！

此後不久，大約過了半個月，江淮派遣軍又發來一份情報，聲稱在天茱山腹地的原始老林裡，發現了一個軍事基地，至少集結了一千人的精銳武裝，而且很有可能是訓練特殊軍事人員，這支秘密武裝的用途不明。派遣軍長官石原次郎對此非常震驚，命令松岡迅速派人查清，解除心頭大患。

松岡和原信一致認為，如果這個情報屬實，那麼必定是沈軒轅在此厲兵秣馬，其屯師練兵的最終目的，只能解釋是對付松岡聯隊了。

河田大尉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率領小分隊進入天茱山的，任務性質十分明確：獵捕沈軒轅。

第六章 二(1)

二等兵巖下感到自己實在很不走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