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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他們走過來的，果然是那種長得像螞蟻，有六隻腳的大傢伙。它正在採收蔬菜，工作效率極高。它身子兩邊各管了三行。每隻胳臂，或者說是像鼻子吧，把蔬菜擺成行，再打成捆，在溝行之問每兩米放一堆。這場面真叫人大吃一驚，它那六條胳臂在離身子不同的地方同時運作，各施其職。

那傢伙到了路邊，胳臂馬上收了起來。隨後又移動了六行，走進對面的地裡。收割是從南向北進行的。理察和尼柯爾又動身朝前走，他們經過的地方，已經讓像螞蟻那樣的動物收割完畢。他們在這裡看見的是一些跑得飛快的小動物，樣子像松鼠，要稍稍大一點。它們搬起分散的一捆捆蔬菜，匆匆向西跑去。

理察和尼柯爾沿著地裡的小路走，過了幾個十字路口，每次都是頭上的光在指引他們走哪條路。莊稼地延伸了好幾千米，沿路種的莊稼變了好幾種，但理察和尼柯爾又餓又累，再也沒有停下來去考察長的什麼莊稼了。

他們終於來到一片平坦的開闊地帶，地面泥土非常鬆軟。頭頂上的光圍著轉了三圈以後，停在了這塊地方中心的上空。

&ldo;我想咱們該在這兒過夜了。&rdo;理察說。

&ldo;很高興，&rdo;尼柯爾說著，一邊讓理察幫她把揹包取下來。&ldo;我想就是在這硬邦邦的地上睡覺，也沒有問題。&rdo;

他們吃完飯，找到一個可以擠在一塊睡覺的地方。理察和尼柯爾睡眼惺忪地來到那塊昏暗的地方，頭頂上的光也暗了，然後慢慢在降低高度。

&ldo;看哪，&rdo;理察悄悄地說，&ldo;它要著陸了。&rdo;

尼柯爾睜開眼睛，看著那光慢慢黯淡下來，形成一道美麗的弧光，降落在開闊地的對面。就是落在了地面，它依然在熠熠發光。理察和尼柯爾已經看不清那個大傢伙，但還是看得出來，那個東西又長又瘦，還有一對比身子大兩倍的翅膀。

&ldo;是個大螢火蟲，&rdo;在快要看不清它的輪廓的時候，理察大叫了一聲。

第四章

&ldo;生物照明，生物種植，生物建築器材‐‐這種共生等級系統真是無與倫比，八爪蜘蛛之前不管是什麼東西，它們都是銀河系最了不起的生物，你有沒有這樣的印象?&rdo;

&ldo;不知道，理察，&rdo;尼柯爾說，她已經吃完了早飯。&ldo;很顯然，它們技術演變的路子跟我們的完全不同。&rdo;

聽到他們醒來後，那大螢火蟲自動點燃，又飛到他們頭頂上空，他們兩人好奇地看著這一切。幾分鐘以後，從南面又有一個同樣的東西朝他們這邊過來了。兩團光合二為一，把這一帶照得如同新伊甸園的白晝一般明亮。

理察和尼柯爾兩人昨晚都睡得很香，所以現在精神很好。兩位嚮導領著他們又在田間小道穿行了好幾千米，其中一段路兩邊長的青草足足有3米高。在高高的青草叢中拐了一個急彎。又走了100米，理察和尼柯爾發現來到了一列列淺淺的大水箱邊。一個個的水箱向前延伸，一眼望不到頭。

他們朝左邊走了幾分鐘，最後來到水箱佇列的一個角落，理察認為是東北角。這個佇列是由一些長方形的箱子組成，這些箱子又長又窄，是一種灰色的金屬合金。每個水箱大概東西寬20米。南北長有好幾百米。水箱只有1米高，裝的液體看起來像水，只佔水箱四分之三的高度。每個長箱子的四隻角上，都有一個厚厚的大紅圓筒，圓筒高約兩米，頂端有一個白色的球。

理察和尼柯爾走完了從東到西的160米，檢視了每隻水箱和那八隻厚圓筒，這些圓筒是每兩個水箱之間的標誌。他們看到除了水，水箱裡沒有其它東西。&ldo;那麼說，這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