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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此時的笑容,實在……危險得讓我心悸。
這是個無法用常理來猜度的惡魔!
我已侍奉他一個多月了,誰知道他是不是厭倦我了?
我忐忑猜疑時,拓跋頊已在回答:“皇兄知道,臣弟從不打女人。”
“是麼?”拓跋軻的反問出奇平靜,卻在尾音挑起時,清晰地帶了一抹冰冷的輕笑,如兵刃出鞘時輕盈而愉快的歡呼。
這時,拓跋頊望向了我,臉色蒼白,眼底的墨藍如烏雲般罩著瞳仁,看不清任何的悲喜驚怒。只聞他輕描淡寫地說道:“不過,可以讓宮人代勞。”
拓跋頊……讓宮人打我?以後,我在這魏宮裡還能抬得起頭來做人麼?
我吸一口氣,忙向拓跋軻求饒:“陛下恕罪,求陛下恕罪,寶墨再也不敢了!”
拓跋軻微笑道:“寶墨,你得罪的,是皇太弟,未來的皇上。你該向他求恕。”
我一見他這可惡的笑容,便知他無意饒我,轉頭望向拓跋頊,他筆直地向拓跋軻跪著,看也不看我一眼。
大約拓跋軻聽不到拓跋頊開口,不耐煩地吩咐:“來人,掌墨妃嘴,掌到皇太弟消了氣叫停為止!”
我駭然抬頭,正要叫時,一旁已有兩名高大侍女將我雙臂按緊,又有一名內侍走出,笑嘻嘻向我點頭哈腰低聲道:“墨妃娘娘,小的奉旨行事,見諒,見諒!”
話一說完,勁道十足的手掌撲面而來,在我驚呆的目光中狠狠擊在臉頰,火辣辣的疼痛中,整個身體被打得向後仰起,然後又被身後的侍女壓住,迎上第二記耳光,打在另一側面頰,疼得我淚水直冒。
清脆的掌嘴聲,以及自己的驚叫聲中,我聽到拓跋軻懶散說道:“九弟,錦兒,怎麼還跪著?又不是你們的錯。坐吧!”
那兩個身影似乎慢慢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了,而我已經看不太清,冒著金星的兩眼中,只有那內侍蒲扇大的手掌,抬起,擊落,抬起,擊落……
怯春寒,鴛枕繁華盡(五)
殿內頓時噤若寒蟬,輕羅顫慄著撲通跪在地上,半個字不敢爭辯。
管密應了,猶豫地走過來,卻向我使著眼色。
我模糊間看到了,卻不是很明白。我都自身難保了,難道還想我為她求情不成?
輕羅壓抑著哭泣隨管密走出去時,連翹又在我身後牽扯著我的衣角,一臉的著急。
我遲疑一下,跪下身去,向那個玄色華衣的魁梧男子磕頭,啞著嗓子道:“陛下,是寶墨的錯,是寶墨撞了這侍女。要打請打寶墨!”
包著厚厚布條的額部才一碰到磚面,便一陣疼痛,一陣暈眩,身體一側,又要歪下去。
侍女趕忙來扶時,那極高大的人影幾個跨步過來,已將我挾在懷中,扭頭向管密道:“讓她過來侍奉墨妃,不得再有差錯。”
我蜷在他懷裡,一動也不敢動,再不知這個可怕的男人在想著什麼。
可他居然什麼都沒做,浪費著一國之君的寶貴時間,站在幃幔前看著侍女們手忙腳亂地為我換衣服,又為我端來補品、藥汁。
我恨他們兄弟為什麼不死,卻不想讓自己死,一口一口地都吃完了,再抬頭時,拓跋軻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去了。
輕羅這時候才敢道謝:“多虧娘娘搭救,不然,這時候奴婢已經丟了半條命了!”
我疲倦道:“大約皇上本就想嚇嚇你吧?他……哪裡會把我的話放心上?”
連翹忙著安慰:“怎麼會呢!皇上待娘娘的好,誰看不出?昨天太醫給娘娘止了額上的血,娘娘半昏半醒著一直哭,皇上就說太醫不會治,趕了出去,親自拿藥為娘娘敷的臉。”
那麼,昨晚抱著我睡的,自然是拓跋軻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