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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康熙《四川成都府志》附《蜀難紀略》。
(75)參看《四川大學學報》一九七八年第三期,胡昭曦:《四川地區有關明末農民起義的一些碑石》。
(76)乾隆二十二年《廣元縣誌》卷八,《兵事》附。
(77)《聖教入川記》中,記載張獻忠按自己的意思作成諺語道:&ldo;天造萬物為人,而人受造非為天&rdo;,實際上就是這個&ldo;聖諭&rdo;經過兩次轉譯之後,在文字上出現的差異。據說張獻忠自鳴得意,叫傳教士&ldo;將此語速寄歐洲,使文人學士先睹為快。&rdo;同書還記載了張獻忠對傳教士發的謬論:&ldo;四川人民未知天命,為天所棄&rdo;,&ldo;今遣我為天子,剿滅此民,以懲其違天之罪,&rdo;等等。這種語言同現存&ldo;聖諭碑&rdo;文,在精神上是一脈相承的。
(78)如光緒三十一年《內江縣誌》說:&ldo;官兵之虐,甚於流賊&rdo;(卷十二,《外紀》)。歐陽直《蜀亂》記:&ldo;又合陽土豪李調燮,嘗對餘言及彼集士兵紮寨,時無糧,每發兵捕人謂之人糧。凡拏到人口,選肥少者付廚下,餘者系瘦,乃給兵士,烹宰俱按整豬羊法。彼受招安入楊展營,人贈以綽號曰萬人墳。&rdo;
(79)當時江津人士龔懋熙記載說:&ldo;時天下無主,官兵所過尤烈於賊,里巷恣睢雄傑之徒,借起義為名,驅民為兵,眾至千、萬,文士反依依焉。督撫崇銜、侯伯重爵,攫而取之,在廷唯唯而己。其究也,民盡為兵,廢耕絕食,旋亦自相食以盡,全川自此煙火斷絕凡十五年。&rdo;(嘉慶九年《江津縣誌》卷十五,《藝文》,龔懋熙;《敘略》)。又如南明範文光、曹勛在雅安蒐括百姓的糧食,竟至於&ldo;已播谷種,亦漉來作食。&rdo;官軍在路上碰見百姓,那怕只有一碗米也&ldo;殺而奪之。由是殭屍橫路,白骨遍野。&rdo;(李蕃:《雅安追記》)時人楊鴻基在《蜀難紀實》中也說,&ldo;時蜀土不耕已二年,餘糧罄竭,民惟拾穭谷,採野蔬以充腹,已有人相食者。而諸兵搜劫無已,民不能出而求食。故不死於兵則死於餓。蜀難至斯轉劇,民存十不能一矣。&rdo;又,歐陽直《蜀亂》雲:&ldo;時官兵無糧,曾英條議雲:今沿江閒田,一望荒蕪,各營所獲牛隻頗多,請準兵丁擇便屯種,無事則登岸耕作,有警則登舟敵愾。閣部(王應熊)以田地乃朝廷疆土,百姓己業,未經奉旨,何得給兵,不允其說。於是,營兵盡搶劫以自活。自敘、瀘以至重、涪兩岸,打糧至一月路上,地方殘民盡餓死,田土盡荊莽矣。&rdo;
(80)明末清初四川&ldo;以人為糧&rdo;的現象相當普遍。這裡舉幾個例子:崇慶州有袁姓一家兄弟五人,&ldo;奉母偕眾避難,至晚無食,眾擇其肥大者殺而食之。五人已殺其四,第五子奉母逃到他縣,竟免其難&rdo;(光緒三年《崇慶州志》卷十二,《雜識》)又如時人歐陽直,&ldo;自內江同潰兵過威遠,遇十數飢人邀於路,見人眾不敢近,猶狂呼曰:&l;走不去,丟下兩個與我們做糧飯罷。&r;&rdo;他自己在順治三年,由南明四川巡撫馬乾委任為安居縣令,抵任後,&ldo;忽一夜有人告餘曰:&l;我輩久無糧食,每藉人為食,渠等今且欲謀及縣君矣。&r;,說得歐陽直頭皮發麻,連夜逃走。(《蜀亂》)
(81)如民國十八年《南充縣誌》記載:&ldo;蜀保(寧)、順(慶)二府多山。遭獻賊亂後,煙火蕭條,自春徂夏,忽群虎自山中出,約以千計。相率至郭,居人移避,被噬者甚眾。縣治學宮俱為虎窟,數百里無人蹤,南充縣尤甚。&rdo;(卷十六,《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