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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一身戎裝輕甲,外披絳紫戰袍,挺拔身形倜儻俊朗,待到近前,打量她笑道:“哪裡來的俏公子,怎麼我都不認識?”
數月未見心中著實掛念,卿塵亦笑著望他,聞言鳳眸微挑,馬上瀟灑作揖:“在下見過澈王殿下。”
十一揚眉長笑:“大戰歸來有美相迎,人生快哉!”
卿塵剛要反駁,突然目光落在他左臂。長風翻飛處帶起戰袍,下面的甲冑之上竟有血跡,眉梢弧度尚未揚起便蹙攏:“可是受傷了?”
“不妨事。”十一輕描淡寫道:“不過一時疏忽,那虞呈倒聰明,竟讓他走脫了!”
夜天凌對十一道:“去讓卿塵替你看看,這裡有我。”
十一點頭:“四哥來了我便輕鬆了。”笑著下馬入了營帳,將軍中事務盡數丟給了夜天凌。
卿塵命人將帳中火盆添旺,小心幫十一解了戰袍,一見之下便皺眉:“再深幾分便見骨了,流了這麼多血定是傷著以後還逞強。”
十一未受傷的手撐在軍案上,閉目養了養神,睜開眼睛依舊是明朗帶笑:“身為主帥,便是這條臂膀廢了也不能露怯。”
卿塵邊替他重新清理傷口,邊輕聲埋怨:“你是皇子之尊,何必這麼拼命?”
十一道:“軍中一視同仁,只有將士兄弟沒有什麼皇子。”
“倒不愧自少便跟著四哥,說話口氣都一樣。”卿塵無奈。
淡淡清涼將傷口火辣辣的疼驅退幾分,藥汁的清香盈於身邊,十一笑說:“還是你這傷藥靈。”
“走前不是給你帶了嗎?”
“賞給受傷的將士了。”十一隨意道。
卿塵知道他便是這般性子,也沒辦法,取來繃帶敷藥包紮,突然看到他肩頭一道淡淡的傷痕,隨口道:“這是以前的舊傷。”
十一側頭看去:“也是你上的藥,不過那時候可沒現在這麼輕緩。”
卿塵不懷好意的將綁帶一緊,十一“哎喲”一聲,滿臉苦笑:“真是不能得罪女人!”
卿塵挑著眉道:“不怕受傷就別喊疼,十一殿下現在會生灶火了?”
十一撫著傷口,俊朗的眸子往她身上一帶,突然露出饒有興趣的神情,他抬起胳膊活動一下,尋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案前:“我不會生灶火,卻總比有人不僅不會生火燒飯,還不知家裡有什麼沒什麼,進屋被自制的蛇酒嚇著,出門找不到迴路,甚至家住什麼山,在哪一州哪一郡也不清楚,要好的多。”
他長長說了一通,卿塵微怔,眸底輕波,淡淡半垂眼簾,薄露笑意。
原來有這麼多破綻,看十一平日隨意率性,其實事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清楚明白。他的敏銳洞察總是淡在那無處不在的瀟灑中,只有少數極親近的人看得到。
十一眼光掃至她身前,黑亮而帶著點兒笑謔:“我說四嫂,就憑你持家這本事,當初在那竹屋日子到底是怎麼過的?”
卿塵抬手便將藥瓶丟去,十一側身避開一手接住,放聲大笑。卿塵將睫毛一揚,迎著他明朗的注視帶出流光微轉,眼眸彎彎含笑將藥瓶要回來,“要你多管閒事!”她將手邊的東西收好站起身來,卻突然間身形一頓,抬手按上胸口,十一見她臉色瞬間蒼白,忙伸手扶她:“怎麼了?”
卿塵緩緩搖頭,心口突然襲來陣悶痛,一時間說不出話。她靠著十一的攙扶慢慢坐下,自懷中取出個白色玉瓶,將裡面的藥服下後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十一劍眉緊鎖,滿是擔憂的看著她,問道:“還是那病症?”
卿塵淡然一笑:“已經習慣了。”
十一道:“定是這些日子隨軍奔波累著了。”
“沒有。”卿塵立刻否認。
“不必瞞我,”十一道:“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