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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氣候惡劣,我們只能到第二天再起飛。我被安排坐在射擊通訊員的透明炮塔裡,這裡視界廣闊。兩架殲擊機負責護送我們。它們把我們送過戰線後就調頭飛回去了。就在這時,地平線上出現了四個白點。飛行員沒有轉彎,駕機全速向西飛去。我們還算幸運,飛過了敵殲擊機狙擊網。下面就是指定地點格列邊卡機場了。機場以不好客的態度迎接我們,高射炮從地面開了火。直到飛機發射了一串表示&ldo;我是自己人&rdo;的訊號彈後,高射炮才停止射擊。機組讓飛機安全著了陸。大家剛下飛機,就見一個人正拼命朝我們跑來。
&ldo;你們怎麼搞的?&rdo;他老遠就嚷起來。
一個帶著天藍色領章的大尉跑近後,吃力地喘著粗氣。
&ldo;你們怎麼搞的?!機場已經佈雷了!&rdo;
我們只能慶幸機場的雷布得不好。
這位大尉原來是機場勤務營營長。我向他要了一輛汽車,以便去方面軍司令部。許多指揮員和紅軍戰士圍住了我們。一張張年輕的被風吹粗糙的臉上流露出十分驚奇的神色:一個將軍從哪裡並且為了什麼要飛到我們機場來呢。(這是許多戰地會見中的一次,我當然記不起機場交談者中的任何一個人了。但是在我的《第聶伯河上的軍人城》一書出版後,對該書有反應的讀者中有一個得過很多戰鬥勳章的預備役上尉阿納託利&iddot;費奧多羅維奇&iddot;邁科夫。他在信中提到了這次會見。)
大家接二連三向我提問:
&ldo;將軍同志,我們真的被合圍了嗎?&rdo;
&ldo;我們怎麼辦呢?退還是打?&rdo;
看得出,人們感到苦惱的是不瞭解情況,而不是恐懼。他們看起來很平靜,彼此還尋釁地開點小玩笑,說著恰當或不恰當的俏皮話,總而言之,他們舉止同平常年輕人聚集很多時的舉止一樣。
我試圖簡短地回答他們的問題。我向他們解釋,我們的最高統帥部很瞭解方面軍的處境,正在採取一切措施幫助我們。
不久,汽車開來了,我熱情向我的交談者們告別。
我不無困難地找到了方面軍司令部,它位於皮裡亞京以北上亞羅夫卡鎮的一個村子裡。圖皮科夫將軍抱住了我。
&ldo;啊!我們的浪子終於回來了!&rdo;
看著他瘦削的臉和深陷的、仍然那麼快活的眼睛,我想:
我同這個聰明、誠懇的人彼此這樣親近,多好呀!
圖皮科夫訴說了自己的災難。當大本營禁止撤退軍隊後,他決定發出一份關於方面軍狀況的詳細報告,並作出結論,繼續扼守基輔是不可能的。基爾波諾斯拒絕簽署這份電報。它是由方面軍參謀長簽字後發往莫斯科的。第二天,總參謀部發來了答覆。電報指責圖皮科夫張皇失措,對戰事判斷不客觀。他一直為此感到難過。當我向他介紹總司令的新命令後,他精神振奮地說:
&ldo;就是說,我對了!&rdo;他著忙起來,&ldo;我們去見司令員!要快。如果我們遲延,合圍圈就會牢固得無法突破了。&rdo;
方面軍首長在距司令部幾公里的小樹林裡。我們乘車前往。途中,圖皮科夫將軍向我說了他們沒能將方面軍指揮所轉移到基輔的原因。在科貝日恰地域第5、37集團軍接合部突入的敵人兵團切斷了各條道路。通訊團派到前面去的幾個分隊都犧牲了。於是隻好將指揮所轉移到這裡,皮裡亞京,而不是轉移到基輔。
我們走了很久。道路擠滿了汽車、輜重隊和後勤部隊、機關的轉移縱隊。
在基爾波諾斯將軍那裡,我們正碰上布林米斯堅科和雷科夫在場。我報告了總司令的號令。基爾波諾斯沉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