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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預備上六到八萬元的治療費用。從病人的既往病史看,左主幹部位有嚴重堵塞,很可能必須做旁路移植手術。”
六到八萬……
水凝煙立刻頭疼。
她一向不擅理財,和唐思源複合後,他倒是把她的銀行卡和手提電腦之類值錢的東西還給了她。可畢業三年,她的工作一直不穩定,並沒有多少積蓄,離這個數字還相差很遠。
林茗只一看她蹙著的眉,便知道她在想什麼,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別擔心錢的問題。去和公司裡預支幾個月工資,我和江菲再借你些,也就夠了。竣”
以他的工資水準,獨力拿出幾萬元問題也不大。可眼前這個固執的小女人會接受麼?
果然,即使他這樣說,水凝煙也只看他一眼,並不說話。
窗外天已微明,眼看是來不及趕回家補眠了。林茗搬了張椅子,靠著牆打了兩小時瞌睡,便衝了個澡匆匆趕去上班。
臨走,並沒忘了告訴水凝煙:“你安心守著伯母,我會打電話幫你請假。”
“謝謝。”坐在昏睡的母親身邊,水凝煙回答得很無力。
她不想沾他的光,可強大的驕傲是必須有同樣強大的物質基礎作為後盾。
即便是向公司借錢,必定也是因為他和公司高層關係特殊的緣故。哪家公司會無緣無故預支一大筆錢給一個才工作沒幾天的新員工?
更別說她的工作就是因為他才得到,而眼前的住院費,也是他所墊付了。
可即便讓她再上一回大學,她還是不可能有江菲那樣的成績,學會步入社會後應該具備的基本生存技能。
不是因為她笨,而是因為她遇到了盛楓。
她的學業向來優秀,從大三起才一落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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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媽媽的手術,確定在週五的上午。
週三週四,見母親病情還算穩定,水凝煙照常上班。
林茗好像沒有發現那條簡訊那樣,依然和水媽媽第一次住院那般,下了班就過來看看,為她們訂好晚上的飯菜羹湯,找醫生問下情況,然後驅車離去。
和以前的區別是,他沒能把水凝煙帶回家去。
她藉口不放心母親,留宿在了醫院裡。
水媽媽身體雖好些,心情卻不見得好,意外地沉默了很多,安靜地窩在病床上,一整天都沒說幾句話。
水凝煙去找護士換藥水時,林茗正把送過來的晚飯在床頭放好,拿了碗為水媽媽盛湯時,水媽媽盯著他的臉,才忽然地問了一句:“林茗,你長得是不是和盛楓很像?”
林茗微笑道:“我們長得都像母親,是有些像。”
“那麼,品行呢?”
她的話語裡明顯帶著猜疑,逡巡的目光像要將眼前這個總是溫和微笑的青年一眼刺穿。
林茗神色不變,直視著水媽媽的目光,唇角略一揚起,不卑不亢地認真回答:“也像。請伯母相信,盛楓當年的辜負……有苦衷。”
見他沒有為了撇清自己而去貶低盛楓,水媽媽嘆氣:“說得倒是兄弟情深哪,可誰知道你下面會不會也有什麼苦衷呢?”
“也許會有吧!”林茗的眼睛明亮而溼潤,“如果有一天,我發現自己沒法確保凝凝下半生的幸福,我會放手。就像……當年盛楓一樣,不得不欠了她這一世的幸福。我希望,我能替他還上,也為自己留一份希望。”
“盛楓……”水媽媽喃喃念著這個曾讓她心驚膽戰了好多天的名字,“他……他也希望凝凝過得好麼?”
“是。”只一個字,清晰而肯定,擲地有聲。
水媽媽沒有接林茗遞過來的湯,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