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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留在這裡的人群中,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過得愉快。工作的位置,八卦的圈子,貼心的愛人……一個都不能少,即所謂“豐富”,這樣才能有一個良好的生活環境,才能夠安心地待在這個離你的家鄉十萬八千里的地方。
人可以什麼東西都不多,但是不能缺項。
現在的我,比起我的兩位同學,就處於一種缺項的狀態中,短期來看,這會讓我覺得這裡的生活過於平靜無聊,這會讓我把自己家庭的一些矛盾極端化擴大化;而長期來看,這讓我不能夠安心地待在法國,最終會影響到跟JP的家庭關係。
這可不行。
當我的腦海裡愈加明確了這一點之後,找工作的慾望就更強烈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十二月初的時候,一家在里昂的策劃公司給我打了電話,負責人是一位第三代華裔,用法語和並不流利的普通話在電話裡跟我聊了近兩個小時,最終確定請我為一個來自中國浙江的農產品協會考察團在法國和比利時做翻譯,為期兩個星期,稅後不算小費,每天的薪水還有一百歐元!可以去六個城市!
我高興極了,確定此事的當天下午就開始收拾行李。
JP晚上下班回來的時候我興高采烈地跟他說:“喂!那個賭是怎麼打的?我要是找到工作了,你要怎麼辦?”
他被下自己的手提電腦,看看我,“你找到工作了?”
“只是一份暫時性的工作。但是聽上去條件不錯,而且我想這也許是我在此地事業的開端也說不定。”我說。
“說來聽聽。”JP說。
“三天以後我要先去里昂,工作兩個星期。”我說,“老本行,做翻譯。”
他坐在沙發上,一時沉默不語,然後抬頭看看我,“你沒搞錯吧?我們不是剛說好了去南方玩嗎?我昨天都請了一個星期的假了……”
我這才想起來我們之前的計劃,“那,那你能不能把假先銷掉,等我回來咱們再出去玩,嗯?”
他看看我只說道:“不能。”然後他站起來,去廚房把比薩餅放在烤箱裡,然後把中午用過的餐具放到洗碗池裡刷洗——我實在太興奮了,下午接到電話之後什麼都沒幹,連中午的碗都沒有洗,連晚飯都沒有做。
我坐在沙發上看著他的背影,我知道他生氣了,這個人真的不高興的時候不會理論,也不會爭吵,只會立即在手邊找點什麼事情來做,以此發洩或者轉移注意力。
他生氣?他憑什麼生氣?
我站起來,走過去,站在他後面問他:“Jean…Paul,你是在生我的氣,給我臉色看,對不對?”
“對。”
“為什麼?”我蹙著眉頭。
“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麼讓我來告訴你。”我說,“你想要我聽你的,你想要什麼事情都以你的意志為轉移。你不想讓我工作,你輕視我,你覺得我去工作並沒有跟你一起去南方玩重要。對不對?”
他把水龍頭關掉,回頭看著我,“出去旅行是你的主意。”
“那麼我現在改了主意。”我說。
“那很好。”他說,“但是我不能改,我要放假,然後我自己去!”
我笑了一聲,“這算是威脅嗎?”
“不是。只是報復。”他說,“如果你的事情不跟我商量,我也沒有必要顧忌你。”
“我在跟你‘商量’。”
“沙發上不是你的箱子嗎?如果我說‘不’,你會不去嗎?你不會的。所以,Claire,你不是‘商量’,你在‘通知’我。”
我的聲音高了八度,“用不著你來糾正我的法語!”
他搖了搖頭,也從來沒有那麼大聲跟我說過話,“哦,這簡直是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