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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
“你知道北陵嗎?很大的皇家陵園,剛剛被列入世界遺產,我打賭你沒有去過,我們現在就去吧?我跟你講,樹可多了,還有老頭老太太踢毽球呢,你肯定喜歡……”我未等他再商量就招手打了一輛計程車,然後把他拽到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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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很久,我跟JP已經很親密了,聊起來當初這件事情的時候,我抱著對他人品的瞭解和信任,還有一絲僥倖的心理問他:“這時候你請我去你房間,其實,就只是要聊聊天看電影的是嗎?你並沒有什麼別的齷齪的念頭,對吧?JP,你老實,你就不是那樣的人。”
大哥的腦袋埋在被子裡,露出的一側臉頰胖乎乎的,像小孩的一邊屁股一樣,他甕聲甕氣地說:“怎麼可能呢?一個男人約請一個女人去他的房間,我怎麼可能只跟你看電影,聊聊天呢?”
“那你想幹什麼?”
他半坐起來,拍拍我的肩膀,理所當然地回答:“睡覺覺。”
我一巴掌打在那張屁股一樣的臉上,“臭流氓。”
7你做不做兩手準備
“要是我跟你去你的房間呢?”
“去了就睡下了。”
“睡了之後呢?”
“我就可以走了。”
很多例子讓我覺得大多數男人都比女人多些壞心眼。
乘坐計程車的時候,女司機的車況乾淨整潔,從來不繞遠,從來不找假錢,也從來不在你跟她說“師傅到了,停……停,停!”之後為了讓表走一個字再往前蠢蠢欲動……以上這些,都是男司機讓我見識的。
我家樓下賣飲料的小鋪,冰紅茶是三塊錢一瓶,老闆娘在的時候從來都給我五塊錢兩瓶。有一次老闆在,我說:“五塊錢兩瓶吧,老闆?”要是不願意賣就拉倒唄,這個臉長得像“岡”字型的傢伙對我說:“哪裡這樣賣,你就去哪裡買吧。”
歌劇《巴黎聖母院》裡面,愛斯美拉達的監護人克洛潘對她動情地演唱:“Esméralda;tusais;leshommessontméchants!”(愛斯美拉達你知道,男人們壞著呢!)
我心裡還有一個難忘的情節就是《情人》裡面的。男主角奪走了女主角的初夜,然後對這個十六歲的孩子說:“我不能娶你。我的家人不會允許我娶你為妻的,因為你在結婚之前已經不是處女了。”她當然不是了,她被這個男人霸佔了。
這些經驗和思考讓我對自己有著很強的保護意識。我不是修女,也並不害怕一旦犯有前科之後對今後的丈夫怎麼交代,我並不排斥在婚前XXOO,但是前提是,得我自己喜歡我願意,並且覺得值得且有安全感才行。這個在第三次見面就邀請我去他房間的老外,我得再考察考察。
我們在北陵公園裡面散步,初夏的傍晚,公園裡面綠草如茵,氣味芬芳,玩什麼球的都有,跳什麼舞的也都有,還有幾百人一起跟著音樂跳繩,社會主義群眾體育活動開展得熱熱鬧鬧,在這愉快的空氣裡,JP並沒有因為我拒絕去他的房間而介懷,只是繼續我們剛才的話題,“你的女同學後來為了那個法國男孩留在蒙彼利埃了嗎?”
“沒有。他們甚至都沒有真正地談戀愛。”
“為什麼?”
“因為我們只在那裡留學一年。戀愛了之後怎麼辦?國內的學業怎麼辦?無論她留在法國還是男孩來中國都得動干戈,所以她乾脆就沒有跟他發展。”我說的是實情。
“哦……”
忽然這個問題提醒我了,我問JP:“你在瀋陽要待到什麼時候?”
他看看我,“還有十幾天左右,我七月三號回法國。”
“只待這麼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