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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看羅先生的氣質，像是在新式學校讀過書的？觀念非常前衛啊。&rdo;何繼春說道。

羅毅說：&ldo;何先生過獎了，我只是跟縣城裡的小學校長關係比較好，從他那裡讀過幾本新版書而已。說來慚愧，我除了南昌之外，還沒去過其他的大城市呢。&rdo;

何繼春說：&ldo;羅先生年輕有為，還怕沒有去什麼大城市的機會嗎？你看你現在不是馬上就要去上海了嗎？&rdo;

羅毅擺擺手，說：&ldo;我去上海，真是純粹的鄉下人進城了。不知道那些阿拉上海人會不會瞧不起我呢。&rdo;

何繼春被羅毅說的&ldo;阿拉上海人&rdo;逗笑了，道：&ldo;羅先生居然還懂上海話呢。這一句說得還挺地道的，我在上海這麼多年，也沒學會一句。&rdo;

兩人正聊著，樂家林過來了，他先向何繼春點了下頭，然後對羅毅說：&ldo;少爺，到吃飯的時候了。&rdo;

&ldo;少爺&rdo;這個稱呼是出發前大家約定好的，曾珊和袁靜也分別被稱為曾小姐和袁小姐，目的在於掩人耳目。畢竟，在當時，一個鎮的保安隊是不可能這樣興師動眾去上海公款旅遊的。

羅毅說：&ldo;把飯菜都擺過來了。&rdo;說完，又對何繼春說：&ldo;何先生，能賞光和我們一起用餐嗎？&rdo;

小火輪主要是運貨的，不是客輪，因此只提供一些簡單的飯菜。樂家林在出發時帶上了不少燻肉、臘腸、鹹蛋之類的熟菜，所以突擊營一行人的飯菜顯得十分豐盛。何繼春是自己一個人走，沒帶太多吃的，看到樂家林擺出來的這些食物，何繼春有些不好意思了：&ldo;羅先生，這怎麼合適，萍水相逢，怎麼好意思叨擾。&rdo;

羅毅說：&ldo;何先生，不用客氣，百年修得同船渡。你我能夠坐一條船，就是緣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還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吧，別先生長先生短的，我可真不敢當。要不，我乾脆稱你為何兄，你看如何？&rdo;

何繼春一愣，轉而爽快地說：&ldo;沒問題，我痴長幾歲，就稱你一句羅老弟了。到上海以後，如果有什麼事情不方便的，可以來找我。不過，事先可要說明，我就是一個小小的公務員，沒什麼權力的，辦不成什麼大事喲。&rdo;

羅毅跟何繼春套近乎，目的就是想多拉點關係，說不定未來到了上海還能夠用上。他見何繼春談吐不凡，估計這人多少有點來頭。羅毅現在的心態真有些鄉下人進城的感覺，30年代的上海是什麼樣子，他一點都不懂，所以抓住誰都要利用一下了。

小火輪開得很慢，這一路上，何繼春沒少吃羅毅他們帶的酒菜。吃人的嘴短，何繼春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只好找辦法補償一下。每天閒聊的時候，何繼春便給羅毅講上海的一些掌故，包括上海各個區域的情況，以及一些重要的人物等。不過，何繼春對於自己的職業說得很少，羅毅只知道他是上海一個小機構的辦事員，相當於一個什麼街道辦事處分管計劃生育的幹部似的，總之是既無權也無勢，一地雞毛的那種。

第一卷厲兵襪馬 047 紅紗巾

047 紅紗巾

小火輪在長江上開了三天，來到了浦口。船主通知羅毅和何繼春等人，說小火輪要在浦口裝卸一批貨物，需要耽誤半天時間，他們可以上岸去活動一下。

何繼春說自己正好在南京有一些公務，需要處理一下，匆匆地上岸就走了。曾珊聽說到了首都，十分興奮，叫著要去看看南京城是什麼樣子。羅毅交代蘇曉峰和樂家林帶著其他士兵在岸邊不要離開太遠，自己陪著曾珊、袁靜，加上塗九和另外一名警衛，一起坐船過了江，進入了南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