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頁(第1/2 頁)

吃過早飯，羅毅開著車，帶著周細伢、蘇曉峰、塗九以及一位叫作曹先晉計程車兵一起出發去閘北。樂家林帶著袁靜、曾珊和另外兩名士兵去外面找房子，用來作為未來的情報站。

周細伢只知道自己家是在一個叫作周浦的小村子裡，但具體怎麼走就不清楚了。羅毅向旅館經理打聽了一下，大致問出了周浦的位置。當年的閘北遠沒有今天這樣繁華，許多地方還是大片的農田，村莊和其他居民點零星地分佈在農田之間，所以道路不算難找。羅毅開著車，邊走邊問，走了一陣，周細伢指著不遠處的一片房子說：&ldo;我想起來了，我家就是那片，村口那棵大樹我認識的。&rdo;

羅毅駕車向著周細伢指的方向開去，快到村外的時候，迎面過來一位戴著大蓋帽，騎著腳踏車的警察，看上去有40多歲的樣子。由於道路狹窄，他下了車，靠在路邊讓羅毅的汽車過去。就在汽車和那位警察擦身而過的時候，坐在汽車副座上的周細伢把頭探出視窗喊了一聲：&ldo;賀叔叔！&rdo;

警察一愣，抬頭看著汽車裡的少年，一時認不出是誰。羅毅聽到周細伢的喊聲，知道他見到了熟人，連忙踩下了剎車。周細伢拉開車門跳下去，拉著那警察的手喊道：&ldo;賀叔叔，你不認識我了，我是細伢子！&rdo;

&ldo;細伢？&rdo;警察不敢相信地揉著眼睛，仔細打亮著周細伢，欣喜地說：&ldo;細伢，你沒死啊！怎麼長這麼高了？&rdo;

警察叫賀其涵，是分管這一帶的片警，也是本地人，他與周細伢的父親曾是很好的朋友。周細伢在兵火中逃出上海的時候，還只有10歲，一轉眼過去了三年，周細伢已經從一個懵懂的幼兒長成了一個伶俐的少年，也難怪賀其涵會一時認不出來了。

羅毅也下了車，來到賀其涵面前，向他打著招呼：&ldo;你好，請問您是周細伢……家裡的朋友吧？在下……羅九，是從江西來上海做生意的。&rdo;他對對方的情況不摸底，所以不願意說自己的真實姓名，他看到塗九跟在身邊，靈機一動，給自己編了一個羅九的假名。

&ldo;哦，羅先生好。我叫賀其涵，是這一片的警察。細伢的爸爸在的時候，跟我關係很好的。&rdo;賀其涵也不知羅毅的來歷，簡單地介紹著自己。

&ldo;賀叔叔，羅先生是我的老闆，他要帶我去江西讀書。&rdo;周細伢說。

賀其涵對羅毅點點頭：&ldo;真是如此？那就多謝羅老闆了，細伢的家人都不在了，麻煩你多照顧他。……你們這是去哪呀？&rdo;

羅毅說：&ldo;我帶細伢回家看看，跟老鄰居們打個招呼，還有，到他父母墳上去拜一下。&rdo;

賀其涵回頭看看周浦村，說：&ldo;你們還是別去了，周浦村怕是要出事，我現在正趕回警察局去報信呢。&rdo;

&ldo;怎麼啦？&rdo;羅毅和周細伢同時問道。

&ldo;唉，別提了。鬼子……啊，不，日本人要徵用周浦村的地，讓村民們都搬走，村民不願意搬，現在兩邊已經對抗起來了。鬧不好，要出人命呢。&rdo;賀其涵說。在說到&ldo;鬼子&rdo;的時候，他下意識地改了口，顯然是因為不清楚羅毅的來歷。現在上海已經有一些人投奔了日本人，如果在這些人面前妄言&ldo;鬼子&rdo;二字，是會惹出麻煩的。

&ldo;啊？&rdo;羅毅驚道，&ldo;他們現在就敢這麼猖狂？那麼賀警官，你趕緊回警局去報信吧，我們先去看看。&rdo;

羅毅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