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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瞥,她呼吸滯住。
鏡中的人和前世的她有八分相似,卻美艷更甚。
五官如雕如琢,雪膚瓷白光滑。
雙峰奪目,臀部挺翹,雙腿修長勻稱,弧線極為漂亮。
從髮絲到足尖,無一處不透著女人的風韻,卻又絲毫不掩少女的清純。
這是一種張揚的、肆無忌憚的、叫人忘卻呼吸的美,比世間一切淬毒的花朵都更嬌艷欲滴。
遲櫻記得有人說,她天生就是適合聚光燈的。
她那時只是害羞地抿著嘴笑,把那份時時刻刻都呼之欲出的熱愛與渴望,悄悄地藏在心底。
哪有那麼誇張,哪有那麼多的命中註定。
不過是七分運氣、三分努力的澆灌而已。
但這一刻,遲櫻卻情不自禁地,和讚美之人發出相同的慨嘆。
鏡中之人,好像天生就是適合聚光燈的。
甚至不會有人比她更適合,站到那個最高的位置上去。
遲櫻想起了她演藝的夢。
但她也想起了遲澄。
她有些猶豫了。
遲櫻走到飯廳的時候,小傢伙已經努力地爬上椅子,乖乖坐好。
這分明是一副好學生等待老師上課的模樣,軟萌乖巧,她不禁莞爾。
廚房乾淨而整潔,保潔阿姨已經細緻地打掃過。遲櫻從消毒櫃裡取出一隻卡通小碗,舀了一勺米飯。
她正準備餵那隻嗷嗷待哺的小傢伙,遲澄卻伸著白乎乎的小手,非常自然地從她手裡接過。
兒童用碗,隔熱性極好。
遲櫻目瞪口呆地看著小傢伙一勺一勺地把飯菜往自己的口裡送,從容……優雅。
兩歲半的孩子往往都已經具備自己吃飯的能力,但他們通常會把自己弄得髒兮兮的。因為心性還有些浮躁,也不容易坐住,這個時候就非常需要大人的引導。
而遲澄完全不乏專注的品質。
如果說孩子是一張白紙,那麼遲澄就是上好的宣紙。
美好得像一件上帝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那是遲櫻第一次認識到,她想保護好他。
也許他們之間並沒有那麼深刻的血溶於水。但卻是出於人之常情,那種油然而生的,對美好事物的珍愛。
故事中,她紅顏薄命,遲澄更是幼年夭折。
遲櫻想,她是不是可以做出什麼改變?
算命老先生願意劇透她的人生,是不是希望她能依此扭轉這個結局?
在這本小說中,陸靖言始終是會愛上舒白的,而她只是為愛不知手段、甚至於恬不知恥的女配。
即使遲櫻非常希望給遲澄一個完整的家庭,命運之書卻告訴她,這樣做難以逃開悲涼的下場。
遲櫻想,不要飛蛾撲火了。
她要遠離陸靖言。
她希望他永遠都不要發現他們的存在。
比起父愛,遲櫻更希望他們能活下去。
前世,她歷經過病痛,她比誰都明白那種蝕骨的遺憾,以及生命的可貴。
除此之外,她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比如經濟獨立。
比如盡力阻止遲氏的破產。
即使破產,也要有足夠的經濟能力去面對,而不是寄希望於陸靖言。
再比如,給遲澄儘可能多的溫暖,彌補父愛缺失的缺憾。
……
但是遲櫻很快發現,生活向她展現的並不是猙獰的樣子,而甚至是非常溫柔的一面。
遲櫻還有一個哥哥遲嶼,自原身懷孕放棄深造後,他便成為了父親苦心培養的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