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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子君面對強大的壓力,幾次淚流滿面,對趙子明和袁春梅等人說,國民黨這次得理不饒人,恨人不死,非要殺我這個小連長不可。
袁春梅很關注這個事情,問韓子君,難道只有陳九川一死才能解決問題?
韓子君說,看來是這樣,陳九川殺人證據確鑿,章林坡已有充分證據。如果出現奇蹟,那就看公審了。
袁春梅說,公審大會要不要群眾參加?我們是不是可以發動群眾,在公審大會上呼籲請願,爭取讓陳九川戴罪立功也行啊!
韓子君說,這一招我們也想到了。可是章林坡志在必得,藉此詆毀我軍名譽,同時為其消極抗戰找藉口。現在我需要一個能言善辯、膽大心細的人直接同章林坡對話,說服他不要步步緊逼。只要他在感情上有一點鬆動,就可以變被動為主動。
袁春梅說,那好,我請求這個任務。
韓子君前思後想,採納了袁春梅的提議。韓子君的想法是,死馬當著活馬醫。
袁春梅受領任務之後,就回到住處緊鑼密鼓地準備了。因為還沒有到三團報到,她暫時借住在杜家老樓的後花園裡,這裡實際上是韓子君特意為陳秋石安排的&ldo;官邸&rdo;,因為陳秋石最近一直在野外勘察地形,袁春梅就帶著警衛員暫時住進來了。
七
公審陳九川的訊息弄得沸沸揚揚,楊邑卻在心裡嘀咕,不就是一個擦槍走火事件嗎,就算是故意走火,也不過是個人恩怨,幹嗎要搞公審啊?還吆喝了一些記者,搞得烏煙瘴氣的。
事件發生後,軍械處長任法蘭也在會上提議,家醜不可外揚,兩家坐下來心平氣和地商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集中精力對付松岡大佐。任法蘭的說法當即受到章林坡的斥責,章林坡說,什麼叫家醜?製造事故打死我軍官,這是個訊號,說明他們對國軍嚴重缺乏情誼,今天他可以殺我的軍官,明天他就可以打我的部隊。
這天章林坡和楊邑正在作戰室裡議事,參謀送來韓子君的親筆信,章林坡看完,隨手把信扔在旁邊的茶几上,輕蔑地笑笑,對楊邑說,看看,淮上支隊又要耍花招了,死屍一具,鐵證如山,談什麼?
楊邑拿過信,瞅了兩眼說,既然鐵證如山,談談無妨。人家已經提出來了,不談說明我們心虛。
楊邑對陳九川擦槍走火事件有自己的看法,覺得大敵當前,章林坡不應該老是揪住不放,一看就是小題大做。
章林坡在作戰室裡來來回回地踱步,說,老楊你說的有一定道理,但不是大道理。你只看到了問題的一面,而沒有看到另一面。我們和淮上支隊這些年共同抗日,確實是同舟共濟。但是,往遠處看,我們畢竟是兩股道上的火車,走的不是一條路,分道揚鑣是隨時可能的,尤其是抗戰結束之後。自古天下,分分合合,合合分分,星移鬥轉,時事難料,我們不能心存幻想同他們永遠同盟。
楊邑悶起腦袋,把韓子君的那封信拿起來又看了半天說,如此說來,那個陳九川非殺不可了?
章林坡說,殺人祭刀,勢在必行。
楊邑說,這件事情,我不再發表意見。
章林坡臉皮一變說,那不行,你還是跑不了幹係。老韓不是送信來要在公審前談判嗎?你去跟他們談。
楊邑半張著的嘴巴半天沒有合攏,站起來說,師座,這恐怕不妥。
章林坡說,有何不妥?你是有名的主戰派,在韓子君部有很高的聲譽,又是陸軍大學的高才生,知書達禮,你去談最合適。
楊邑說,我還兼著司令部的副參謀長,眼看松岡的冬季攻勢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作戰防務迫在眉睫啊!
章林坡擺擺手說,攘外必先安內,殺掉陳九川,就是眼下的頭等大事。不殺陳九川,我部士氣難振,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