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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洪宣嬌離去之後，傅善祥安然地說：&ldo;我知妹妹你為失去相公一事而抑鬱寡歡，可再多的相思，終也換不來兩個人的生活。噓嘆了多少，到頭來，只是白了根根髮絲。&rdo;&ldo;姐姐又怎知妹妹的心緒。妹妹知姐姐終日多為東王爺忙著文卷公事，又哪裡知曉這世間的情事。&rdo;傅善祥聽後，淡淡一笑，道：&ldo;我先前的生活，又有幾人知。就是如今，我也絕非只遊走在兒女情事之外的人。只是，心頭感嘆的多了，情感也不會隨意表露而已。&rdo;&ldo;看來，姐姐也是無法忘記從前的，那又如何來說妹妹了？&rdo;天雅嘆了嘆，問道。&ldo;我也曾有過恩愛之人，可惜，可惜天意弄人，我終是失去了他。那心境，如今想來，也是痛的。後來，我進了東王府，為東王爺辦理文卷等諸多鎖事，卻又為自己言行擔驚，怕壞了女營的規矩，辱了自個兒之名。&rdo;說著，傅善祥嘆了一聲。&ldo;不想姐姐也有此經歷。妹妹猜想，姐姐過得並不快活。&rdo;傅善祥走過幾步，轉而說道：&ldo;吃苦倒是習慣了的。生活嘛還在繼續，時間會改變一些事，說得一點不假。&rdo;傅善祥見天雅欲言又止，於是問道：&ldo;妹妹有話，不妨直說。姐姐是苦命的人，什麼話聽不得呢？&rdo;天雅向營前望了一眼，道：&ldo;早先聽說，傅姐姐與洪姐姐頗有不和，可今日為何又會如此呢？&rdo;傅善祥不禁笑了，說：&ldo;我與洪姐姐為了女營之事各有己見，但只要女營還存在，我倆皆為女營之心不變。只是後來，我們為心中一己之愛慕而生醋意，到今日，方才慢慢明白，自己終不想生活在這水深火熱之中了。念年華易逝，當與真正懂得自己的人同活世間，才不致誤了青春。&rdo;&ldo;姐姐之言說得見理。原本我與相公打算，等這仗事完了，我倆便帶著孩子去那寧靜的大龍山下過活，再不念這戰亂紛爭之事了。可相公他&rdo;&ldo;可嘆！我算是看明白了，只要有不同之信，人還藏著私念，這仗就不會消停，而戰亂中受苦的多是無辜的人們。&rdo;&ldo;是呀，姐姐，戰火不斷，個人的悲傷在這戰火中顯得渺小，以至於人們更多的是忘記了傷痛，可生活生活的意義又何在呢？如果讓人看到的，只是無盡的貪慾帶來的無盡的災難，那麼，為何還繼續活著？&rdo;天雅言後，彼此沉默了一會，天雅忽地笑了笑，接著說：&ldo;那天，我看見初升的朝陽，它驅走了黑夜，帶來了曙光。直到那時，我忽然懂得，再多的苦，也不能阻止我繼續活著，生活著。見到曙光的那一刻，我感到了快樂，也彷彿看到了生的價值。這不是我的自私，但同時，同時我又不得不對我的相公感到抱歉，因為我本已死寂的心，再也不能陪他一起死去，它要有自己新的生活，只為看懂了那一刻的感受。我現在所信的，便是這個了。&rdo;傅善祥聽後，歡快地說：&ldo;本是我來解妹妹心結的，卻不想，妹妹的一席話燃盡了我先前所有的煩惱、憂愁，從此，可再不言生活的苦了。想來也是，生活本身並無不同，只看選它之人的心境了。亦苦亦甜，或許這才是完整的生活。&rdo;&ldo;可是，也不一定，&rdo;天雅嘆了嘆，&ldo;我相公的快樂，該是看著天下民生之福時才會實現。可他的快樂，又該何時能尋得見呢？&rdo;&ldo;這也正是朱將軍為人可敬之處。他會快樂的，就在人人得見曙光的那一刻。&rdo;傅善祥言後，天雅眼角濕潤，心中默唸著朱平。

很有一會，她倆一齊望向天邊，各自臉上印著深埋的心底之事，淡淡地笑了，是那般恬然。

（65）石達開使謀勝湘軍 曾

江西贛江之上，船隻密佈，將整個江面堵了個水洩不通。大小船上配有火炮，石達開部和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