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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1990年,南非政府繼續透過各種渠道,向中方傳遞希望建立關係的資訊,並感謝中國在發展兩國關係和支援南非國內問題政治解決方面所做出的努力,甚至表示,可以在外交上進行默契配合。顯然,南非迫切希望同中國建立正常的直接關係。當然,我們也願意同南非建立正常關係。不過,這裡有關鍵的兩點:一是南非必須廢除種族隔離制度;二是南非必須同臺灣斷絕所謂的&ldo;外交關係&rdo;。
1991年,南非形勢發生了重大轉折性變化,種族隔離制度的三大支柱性法律《集團居民法》、《土地法》、《人口登記法》行將廢除。這標誌著這種違反人權、不得人心的種族隔離制度將很快成為歷史。南非各主要政治力量均有尋求妥協的政治意願。政治解決南非問題,已是大勢所趨,不可逆轉。
這時,非洲國家對南非的態度出現了較大鬆動,國際社會對南非的制裁也開始大幅放鬆。
我國與南非關係正常化的兩大障礙之一即將消除,但另一障礙‐‐臺灣問題依然存在。
這一年10月,南非外長博塔秘密來華,隨行的還有南非外交部副總司長伊文斯、南非駐香港總領事布富雅等。我在首都機場的一間休息室同他會面。會面後他就當即乘飛機離開。
博塔在1977年45歲時就出任外交部長,被認為是南非國民黨內主張&ldo;改革&rdo;種族隔離制度的自由派的&ldo;精神領袖&rdo;。他曾發表言論說,如白人種族集團的權利和安全得到保障,新的憲法結構中,可以有黑人總統,因此曾受到過黨內保守人士的訓斥。
會見時,博塔首先向我解釋說,南非白人的主體是荷蘭人,他們很早就到非洲了,應該說也是非洲人。正如英國人到了北美,被稱為美國人一樣。18世紀末,英國人進入南非,戰勝了荷蘭人的後裔布林人,南非隨即成了英國的一個自治領地。因此,談南非白人,不能籠而統之,英國人是侵略者,荷蘭人是抵抗外來侵略的。
接著,他向我介紹了南非問題政治解決的進展情況以及南非政府的有關政策。
我表示,你介紹的南非歷史,根本沒有把黑人看成是當地居民的主體。南非白人政權奉行種族隔離制度本身是不人道的。中方希望南非政治解決程序能夠繼續下去。
談到雙邊關係時,我對他說,南非是非洲重要國家,中國是亞洲重要國家,臺灣是中國的一部分,兩國關係應該向前發展。兩國外交部官員已經有所接觸,中方建議互設機構,建立直接聯絡渠道。中國新華社也準備向南非派常駐記者。總之,雙方可先進行些接觸,然後再探討兩國關係進一步發展的可能性。
博塔說,要相互交往,建立可靠的聯絡渠道十分重要。歡迎中方到南非設立常駐機構。過去受西方新聞媒體宣傳的影響,南非多年來對中國有許多誤解。現在,中國正在按自己的文化傳統方式,悄悄地發生著變化,若中國繼續進行改革開放的話,在下個世紀,必將成為最偉大的強國之一。
博塔注意到了我關於臺灣是中國一部分的提醒,他接下來談了一大段話,顯然是早就準備好的。他說,南非與臺灣的關係由來已久,是在當時南非十分孤立的背景下建立的,如今解決起來,不可能在一朝一夕完成,但情況正在發生變化。南非堅持一個中國、一個國家的觀點,不干涉中國的內政,希望中國能夠克服分裂,實現統一。
博塔訪問回國後,給我來了一封信,稱此次訪問頗不尋常,感謝我給了他及其國家特殊和重要的禮遇。他在信上說,會談&ldo;是我們兩國政府之間歷史性的首次接觸&rdo;,又說:&ldo;中華人民共和國有著非凡的歷史。相信中國將在非洲大陸及世界上發揮重要作用。我們可以從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