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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的鐘聲早已敲過,何小彤一心撲在整理屍骨上,站起身看向遠方的時候,才驟然發現遠處的鐘塔時間已經指示到10:10。
她心中悚然,放下手頭的工作,加快腳步跑向自己房間。
是了,這也是副本常用的手段,之前他們依賴於鐘聲為他們提供時間,一旦關鍵時候鐘聲消失,必定會有人錯過時間,陷入陷阱。
何小彤只覺得呼吸急促,胃裡面吃下去的東西似乎也開始翻江倒海,似乎想要掙脫什麼開始生長。
下一秒,她緊急剎住腳步,看著走廊裡的景象,扶著牆壁差點沒吐出來。
一隻手恰到好處地伸過來,扶住她的肩膀:“怎麼了。”
何小彤回過頭,恰好對上主考官。
陳年舊傷對他的影響不小,謝長離一直都對睡眠有極高要求,每日睡眠時間也接近二十小時。
所以檢查完嬰兒坑之後,他就回來沉睡,陷在漫長的連自己也記不清的夢裡不知今夕何夕,剛剛才被鬼嬰鬧起來。
從房間裡出來,謝長離只穿著一件睡袍,未戴墨鏡僅僅閉著眼,赤足踩在滿地鮮血上,纖塵不染。
這一場景本該像高高在上的神明,卻因為這張臉美的太過富有攻擊性,以至於讓人心生怯意,更像是閒步屍山血海的魔王。
何小彤下意識後退一步,心中思緒紛亂:主考官在這裡坐鎮,應該沒那麼容易死人,萬一正是主考官決定先處決個新人玩一玩……
“不是,”青年纖長如羽毛的睫毛顫了顫,似乎讀懂她的心情,解釋道,“我聽到響動,又聞到血腥味,所以出來看看。”
何小彤臉紅了,恨不得先打自己一巴掌——她剛剛是在想什麼,謝哥和其他視考生為玩物的主考官是一路貨色嗎?
就是不知道謝哥具體是哪家大工會的秘密武器,如果不是會長對她恩重如山,她都想在謝哥手底下工作了。
何況這一次的死者……
何小彤緩緩深呼吸,心知肚明,自己這次回去怕是很難向會長交代:“謝哥,剛剛孫平死了。”
他的死相比之王還要更慘烈一些,下巴脫臼,整張嘴不知被什麼東西撐爆,裂痕一直到耳根,從喉嚨到小腹橫亙著一條巨大的裂痕,像是被什麼東西從裡到外活生生撐開,炸裂的血肉模糊,鮮血是如此之多,以至於半片走廊都被染紅。
“我來檢查吧。”在何小彤拿出手套檢查之前,謝長離開口。
剛好這個時候杜崖拿著風衣過來,殷勤地幫他披上。
鬼嬰剛剛在房間裡就和他打了一架,這會兒依舊精力充沛,沿著屍體爬來爬去。
何小彤看不見鬼嬰,只注意到這位新人從主考官房間裡出來,至於晚了一步,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不過也難怪人家可以抱上大腿,雖然這張臉比不過謝哥也是清秀級別,關鍵是賢惠體貼,溫柔似水。
溫柔似水的杜崖覺得鼻子有點發癢,看著四體不勤的謝長離恨得牙癢癢:讓一隻可愛的小烏鴉這樣伺候你,謝長離你的心不會痛嗎?
不會哦。
謝長離以行動表達這一點,他完全無視001號活體收藏的控訴,從兜裡摸出墨鏡手套戴上,利落地半跪下來。
在他之前,何小彤從來沒有見過盲人進行解剖驗屍工作,就算知道無限公司多的是讓人短暫獲得光明的道具也有點憂心。
但是,他們謝哥只要出手就從來不讓人失望。
謝長離動作極為流暢的開始檢查起來,鋒利的匕首出現在他指尖,極為靈巧地隨著他的動作滑動,一個又一個的判斷從他嘴裡說出。
顯然這不是專業培訓出來的,但是自帶一種老道和對無限流風格的熟稔。
何小彤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