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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冥老怪忙道:“敬請姑娘指點迷津。”
就聽那女子說道:“‘十三林’雖然繁雜無比,但總體卻是以陰陽五行雜以四象二十八宿而列,老丈可直奔前方金位,再以西方白虎為標,直走奎、姿、胃、昴、畢、觜、參七宿便可出陣!”
“多射姑娘!”天冥老怪一拱手,三轉兩轉已消失在竹林後。
“老丈既然已走,容如夢為公子指點入林路徑。”那女子這才輕笑道。
何天香卻一看四周形勢朗笑道:“不敢勞動姑娘。”說著徑直奔向火位,以東鄉蒼龍為標,直走角、尤、氏、房、心、尾、箕七宿。未走得幾步,便突覺眼前一闊,只見前面是一片大水塘,連綿數畝,但見夾岸楊柳,迎風飄拂,滿塘芙渠,映日生妍;精舍幾間、隱於萬綠叢中,小橋跨水、橫臥百花深處,當真是雅緻至極。何天香看罷,不由暗暗點頭,輕輕跨上小橋,就見精舍之中,一名約十八九歲的女子正自臨窗按琴,只見她雲髻高盤,穿了一身黑色蟬翼紗衫,愈覺得冰肌玉骨,粉面櫻唇,格外嬌豔動人。
她本正彈一段後主的《梁州》序曲兒,聽得天香腳步聲響,不由停了十指,抬起頭來笑道:“你來了?”
何天香驟見一雙秋水似的清澈透亮的眸子向自己看來,不由笑道:“沒想到這《梁州》曲到了姑娘琴下,其幽遠清爽、飄渺悠揚竟又比後主高出許多,試想後主重生,當真不知是該留住太華,花蕊二夫人,還是該跟姑娘痛飲一醉了。”
那姑娘聽何天香讚自己,不由很是高興,卻依舊淡淡一笑道:“公子請坐。”
何天香點點頭便在她身邊的一隻圓凳上坐了,舉目望去,卻見屋中唯有一張繡榻,罩著一張淺紅的絞綃帳兒,另有梳妝檯一座,紫檀椅一把,再有就是琴幾一座,此外別無他物,甚是簡單,但擺設甚是整齊,整個房間中甚是潔淨,不見一絲灰塵,使人看來更有一種樸素大方的氣韻,何天香看了,不由暗道:“原以為唯有富貴方可顯其大氣,卻不料野間陋室也可現其精魄,可見這評風之事,與物無干,唯是因人而異罷了。”
卻聽那姑娘問道:“賤妾周遺夢,卻不知公子如何稱呼,是哪裡人氏?”
何天香忙道:“在下姓何,人可何,草字天香,梅山人氏。”
“原來是何公子。”周遺夢點點頭,卻又道:“方才公子自行繞過塘外的‘十三林’,看來對奇門陣式挺有研究?”
“這倒不敢!”何天香忙笑道:“方才若不是周姑娘指點天冥前輩出林,在下也未必就到得這裡。”
何天香說著,卻見案几上有一卷竹簡,不由順手拿起一看,卻見最先前一根竹簡上刻了幾個紅色的蠅頭小字《湘妃竹簡》,再往下卻是一行行的樂譜,晦澀古奧,甚是難懂,何天香也就未曾細看,只拿在手裡大體瀏覽一遍。
周遺夢卻也不說些什麼,只是笑道:“方才所奏兩曲,公子已知悉遺夢所思,但遺夢心中尚有一事不明,想請公子指點一二。”
何天香輕輕將竹簡放回原處,卻笑道:“若是別的,在下或許還能知曉一些,倘是關於琴技樂譜,姑娘娘連這種上古的東西都研究過了,可就不要讓在下出醜了。”
周遺夢卻笑道:“公子言重了,琴技樂譜些許小事,不敢勞動公子。唯是莊周夢蝶,醒來曾經自問:”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與?蝴蝶之夢為周與?‘人生如夢,夢如人生;試問公子,你我當何為?“
何天香略一沉思,卻抬頭笑道:“面對無窮,你我確實如無;但若無你我,無窮同樣又何在?”
周遺夢不由一愣,隨即明白,不由嘆道:“莊周夢蝶,千古一迷,公子一言解之,佩服,佩服!”
何天香也不由慨嘆道:“姑娘過獎了,其實人生一世,總有許多事情無從躲避。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