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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聲驚醒了守在屋外的兩個小廝。
老人嘆了一口氣:&ldo;你們兩個,睡了一夜了。藥煎了麼?&rdo;
兩個小廝擦了擦口水對視一眼:&ldo;這就去了。孟爺莫急嘛。&rdo;
隨後兩個人趕緊匆匆地走了,邊走邊低聲說話,又往西院瞧了瞧。
西院有人聲,在笑。有男有女,還有忽高忽低的說話聲。春夜的風將那邊的酒氣吹了過來‐‐是在庭院夜飲。
老人佝僂著身子,用僅剩的一隻眼往那邊看了看,重又關上門。
他知道那兩個小廝不會去煎藥。早沒藥可煎了。這兩天是他用自己的錢給大郎請的郎中。但他的錢本就不多,這時候都用盡了。
那兩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和喬佳明更不會管。他們不但不會管,還只想由著大郎自生自滅。這喬家大院上上下下,三十多口人,原本都指望著這個鏢局過活。現在大郎帶人出去走了這一趟鏢,全折了,只有他自己回來,生死不知。
在老人這裡想……有的時候他甚至會想……
大郎也還不如死在那裡。
都一起死了這家或許還不會像如今這樣,大郎也不用像如今這樣,躺在床上……聽那兩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和那無賴作樂。
當初大郎那原配,那喬文氏,才是個好女人啊……只可惜死得早了。只留下一個女兒,如今也瘋了,被關在後面。女兒啊……畢竟是女兒啊。他老頭子現在也暫時顧不上。
只是可憐了大郎。他從小看著大郎長大,那時候他還是個鏢師。廣元十三年路上遇到盜匪,他為老鏢頭擋了一刀一劍。
第三十八章 殺人鬼
一刀廢了他一隻眼,一劍廢了他一條腿。
然後就被老鏢頭留在鏢局裡,那時候當著所有人的面說&ldo;有我喬逢春一口吃的,就有孟噩一口吃的。等我喬逢春不在了,孟噩就是你們幾個的大伯。&rdo;
但他哪能真的拿喬。不走鏢,就留在喬家管些事情,看著小輩一點點長大,出出主意。等到大郎能獨當一面了,他就更少說話了。畢竟是個廢人,當年的事情也過了二十幾年。大郎仍拿他當大伯待,他可不敢生受。院裡的僕役丫鬟都是些孩子,只知道他是個家裡老人,卻也並不甚尊重他這麼一個瞎子瘸子。
到了如今。這一趟鏢,家裡的男丁差不多都死盡了。留下來些孤兒寡母婦道人家,一面指望著那兩個女人給些銀錢好維生,另一面又在怨恨大郎。
他活了這麼久,知道那些人在背後怎麼說‐‐
&ldo;怎麼就他回來了?帶了那麼多人去死,他怎麼沒死?!&rdo;
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交好的兩個鏢局派來人看了一眼,見大郎眼見就不成了,留下十錠銀,再沒來過。
他就只能用自己的那點錢,給大郎請了郎中。吊著一口氣,等慶安來人。
喬家另有一個遠枝在慶安,總還有些輩分高的族老,人丁也興旺。他悄悄差了人送信過去,叫那裡來人。總不能叫家產落在喬佳明那亂人倫的畜生,和兩個娼婦手中。
老人這麼想了一會兒,再走到床邊伸手去摸喬段洪的額頭。
更燙了。他的臉頰呈現出可怕的四灰色,眼瞼顫動,嘴唇乾裂開來。
還得用一次藥。老人想了想,一瘸一拐地推開門往西院走。走得近,聲音就越發清晰了。
聽見那畜生得意地說&ldo;……那府尹見了那塊玉&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