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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述之暗暗嘆了口氣,她這種憤慨可以理解,可是這……告不通啊。
周小初拉著他,一本正經地問:「他被誰抓了?我要告可以去找誰?」
他和周小初並不相熟,不太好直接勸她放棄,只好無奈道:「那好吧,我帶你去見抓他的人,你自己同他說吧。」
白從來聽了周小初的遭遇,直截了當地告訴她:「你別告了。」
「為什麼啊?」周小初一臉委屈。
白從來目不斜視,「你說他要逼死你,兇器在哪?有誰看見?如何知道是他要逼死你,而非你要自裁?就算驗出來那屍身不是你,也無法說明周富真的做過什麼。現在整個京城的人都以為你是殉節而死,都快要給你立貞節牌坊了,你如今改口險些被逼死,這對你而言也有害無益。」
陳述之十分尷尬地瞪著白從來,咱能不提殉節這事了嗎?
「再說,你要是告他,那就是以女告父。不管能不能告得贏,你首先就有罪。」白從來淡淡地說。
周小初的眼睫慢慢垂下了,「那……就沒有辦法了麼?只是訛詐的話沒法殺了他吧,他出來之後肯定會找我們報復的……」
陳述之搖了搖頭,還想殺了他?就算他真的殺了你,那也沒法殺了他。
「唔,報復麼,我倒是不怕……」
「我怕。」陳述之連忙說,「按訛詐論罪的話,給他弄個降職,送去瓊州一類的地方如何?」
瓊州是大平最南邊的一個州,去了那裡,估計到死也回不了京城回不了雍州了。按照周富那個年紀那個身體,死在路上也不是沒有可能。
白從來點點頭道:「好,人挪去刑部大牢了,你去和吏部和刑部說吧。」
「我?」陳述之覺得他是故意的,卻還強行微笑,「您這麼高的身段,去了也就是說一聲的事。我去了管什麼用?」
「我向來清廉自持,可不幹這種事。」白從來輕笑兩聲,「你嘛,你就讓那個誰……」
陳述之連連示意他停下,這還當著外人呢,能不開這種玩笑麼?
當然,白從來也不知道那麼多。他只是覺得梁煥器重陳述之,很給他面子而已。
「好了好了,我去就是了。再給他的長官去個信,讓他一輩子別升遷,一輩子別出瓊州就是了。」白從來又看向周小初,「這樣你可滿意?」
周小初用力點點頭,「多謝大人。」
接著,她忽然又說了一句:「對了,我爹身上還有我一個玉佩,挺重要的,能不能幫我找找……」
見白從來答應下來,陳述之又問:「流言究竟是何人放出來的?周富把錢給誰了?」
白從來笑了笑道:「沒有證據的事,不要胡亂攀誣。」
雍州會館的茶室裡,陳述之和夏鈴對面而坐,每人面前放著一杯花果茶。
夏鈴把他抓過來,是為了向他吐苦水的:「陳先生你知道麼,來京城這幾日,齊專日日都要去香滿樓,攔都攔不住!」
香滿樓是京城最大的青樓,陳述之有些驚訝,「你如何得知?」
「他要出門,我問他去哪,他直接告訴我的。」夏鈴哭喪著臉道。
「這……有些過分吧。」
「他在家也對我一點都不好,只知道佔我家的便宜。我說他幾句,他就動手。」
夏鈴擼起袖子,指給他看手臂上的一道道傷痕,「這些都是他打的。」
看著那斑駁的手臂,陳述之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個小姑娘看上去沒變,仍舊是那副活潑天真的模樣,沒想到這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她的生活經歷了這麼大的改變。
他想都沒想就說:「那你還不趕快走麼?你家那麼大勢力,為何不跟他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