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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叫山盟海誓。&rdo;

&ldo;那我猜，你肯定愛聽黎明的歌，對麼？&rdo;

&ldo;你真聰明，不過那是以前了，黎明過氣了，現在我聽謝霆峰……

哎，你臉色怎麼這麼差？&rdo;

&ldo;對不起我有點暈車。師傅！停車！&rdo;

……

&ldo;好點了麼？&rdo;

&ldo;好多了，吐完就舒服了。&rdo;

&ldo;堅持一下，馬上就到了。&rdo;

&ldo;謝謝。&rdo;

金頂渺雲山。高500 餘米，橫16公里，算是京郊的一座大山。據

說這裡以前只不過是一片荒山，少有人跡。明朝時有個叫舍然的和尚

雲遊至此，看山清水秀，就蓋了個小廟。此後香火日盛，小廟也一次

次翻蓋，今天看到的是解放後翻新的清朝嘉慶時的版本，山門上掛著

匾‐‐&ldo;敕建妙應金靈寺&rdo;。

在中國有一種奇怪的現象，不同宗教信仰可以共生。這在很多外

國人眼中看來幾乎不可思議，在他們把異教徒架在火刑柱上烘烤的時

候，中國人寫出了讓佛教和道教一起發揚光大的《西遊記》。韓生以

為這都是因為佛教教義的包容性。佛教的信仰近乎虛無主義，萬物都

是空的，連佛陀也是無，既然如此，管他什麼釋迦佛祖，什麼元始天

尊。金靈寺共四進，第一進大雄寶殿，供釋迦摩尼，其後第二進供文

殊廣法，第三進和第四進就亂七八糟，記有普賢真人，觀世音，燃燈

老祖，哪吒，鍾馗，關羽等等各路神仙。這大概歸功於市場槓桿的作

用，開飯館的要拜關公，開妓院的要拜二郎神，多立幾個菩薩，自然

就多了香火。

韓生信步亂走，漸漸的身邊人越走越少，轉過幾個彎，一個人都

不見了。隱隱的聽見前面有咄咄的木魚聲，韓生走過去，看到一間小

偏殿，燈光昏暗，進去看到一尊佛像，金漆破敗，露出斑駁的泥胎。

細看，卻不認識，只是面目猙獰的頗有些嚇人。殿前正中的蒲團上坐

著一名老僧，頭髮灰白，僧袍也舊的看不出本色了。木魚咄咄的響著，

燭火也一晃一晃的。韓生摸不出頭緒，只感覺一陣陣的發冷。在佛像

面前呆立了半天，轉身要走。正在這時，只聽老僧啞啞的嗓音緩緩的

說道：&ldo;緣生緣滅，自在人心；前生後世，瀑流雲飛。紅塵永珍，生

住異滅；雲鬢柳眉，轉瞬成灰！&rdo;

韓生一怔，回頭看見老僧仍舊坐著在咄咄的敲著木魚。韓生走到

老僧對面，拖了個蒲團坐下，問：&ldo;跟我說話？我聽不懂啊。您老人

家會說普通話麼？&rdo;老僧看了韓生一眼：&ldo;你看這佛像，當年美央美

倫；三十年的時間，破舊如此，人見皆惡之。你可知時光荏苒，喜樂

無形，樂由愛生，苦亦由愛生，離於愛者，無憂無苦。&rdo;韓生張口結

舌，老僧從袋裡掏出一串佛珠，交給韓生，就閉目不語了。

韓生攥著手中的東西，看著半死不活的老和尚，聽著咄咄的木魚

聲，問著裊裊的煙，想著剛才老和尚唸的經，禁不住犯暈。韓生閉上

眼睛，卻覺得眼前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