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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侍妾。&rdo;秋姜糾正他，&ldo;不是夫人，更不是什麼小夫人。&rdo;

&ldo;聽起來很幽怨的樣子啊……&rdo;頤非嘖嘖道，&ldo;也是，你那夫君真是我生平僅見的絕情之人。普通人家養貓貓狗狗，養個兩三年也都有了感情捨不得丟棄。而他，十一個老婆，說休就休。&rdo;

&ldo;因為他知道，如果成功的話，他可以娶上百個千個。&rdo;

頤非悠悠道：&ldo;那他就太小看頤殊了。頤殊如果是會放縱丈夫納妾的女人，就根本當不上女王。&rdo;

秋姜不想深談這件事，便看著飄蕩不定的的窗簾，試圖從縫隙裡看到點窗外的風景，可惜馬車實在跑得太快，快得她根本來不及分辨外面有什麼。她不禁問道：&ldo;你要把我帶去哪裡？&rdo;

&ldo;你猜？&rdo;頤非朝她眨眼睛。

&ldo;我猜不到。&rdo;

&ldo;恐怕不是猜不到，是懶得猜吧。&rdo;頤非笑眯眯地打量著她，&ldo;明明是顆七竅玲瓏心，卻要偽裝木疙瘩，也挺不容易的。&rdo;

秋姜學他的樣子笑了笑：&ldo;在偽裝這方面，大人是我的前輩。我怎敢班門弄斧？&rdo;

&ldo;看看，獠牙露出來了……&rdo;頤非一邊吃吃地笑，一邊靠近她，忽然用很低沉的聲音說道：&ldo;其實，我知道你想幹什麼。&rdo;

秋姜的心格了一下。

在這樣近的距離裡，頤非的眼眸撲閃撲閃，很欠抽。

&ldo;別告訴我你是湊巧賣身進的薛府，薛採何許人也，他的住處，你一個新人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進來？那小狐狸年紀雖小，眼睛可亮得很，連我都能看出你有問題，更何況身為主人的他？&rdo;

頤非忽然伸手，拈起她的下巴，打量著這張不漂亮卻十分順眼的臉，笑得越發深邃起來：&ldo;說吧，你跟他之間有什麼交易？&rdo;

秋姜的瞳孔在收縮。

&ldo;他是不是讓你在他府裡等風小雅？因為他知道，風小雅一定會來的。風小雅要娶頤殊，就得休掉全部妾室。而你，是那十一個中唯一的漏網之魚。而只有風小雅來了，薛採才有機會跟他談條件。他們談的條件是什麼？他們想要利用我做什麼？別拿一半的疆土這種話來搪塞我，我不是三歲小孩，欺騙和誘哄，對我沒有用。&rdo;

&ldo;那什麼對你有用？&rdo;秋姜反問。

&ldo;事實。&rdo;頤非懶洋洋地往車壁上一靠，愜意地舒展開四肢，用最舒服的姿勢跟她說話，&ldo;把事實告訴我，由我自己來決定要不要幫、怎麼幫、幫到什麼程度。&rdo;

秋姜垂下眼睛，頤非也不催促，任她沉思了很長一段時間。

最後，秋姜終於抬起頭來，問道：&ldo;除了卷汗巾，我還有哪裡露出破綻了嗎？&rdo;

頤非得意一笑：&ldo;太多了。比如你看似柔弱其實會武功啦；比如你揹我去客房時周圍埋伏了三個人在保護你啦……&rdo;

秋姜聽到這裡欲言又止。但頤非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繼續說了下去：&ldo;比如三更半夜風小雅卻把一個婢女叫到馬車上去說悄悄話……&rdo;

&ldo;然後你就知道了我是風小雅的人？&rdo;

頤非糾正道：&ldo;然後我就肯定了你是薛採的人。&rdo;

秋姜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