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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搖頭嘆道：&ldo;不行了不行了，時間太久了……&rdo;

謝長晏頓時眼眶一紅，似要哭出來。她嘴唇蒼白，渾身戰慄，頭髮還在一個勁地往下滴水，樣子極其狼狽。

秋姜看在眼中，莫名地，心軟了一下。

她救謝長晏，是因為謝長晏身份特殊，與她有利。可謝長晏救這個什麼小孫六的，卻是純粹出於善念。

有善念的人，就像美麗的花一樣，總是看著十分賞心悅目的。

秋姜推了謝長晏一把，道：&ldo;醜死了，喪臉。看姐姐的。&rdo;說著上前坐到小孫六身邊，從懷裡摸出一袋銀針，將幾個主要穴道扎通，藉助內力將水逼出此人胸腹。

小孫六咳嗽起來，翻了個身開始嘔吐。

旁觀的眾人大喜：&ldo;活了！神了神了！活了！&rdo;

&ldo;他雖活了，但也廢了，趕緊抬走。&rdo;秋姜收起銀針，看向謝長晏‐‐小丫頭如此幫忙，估計也想提前出海，罷了，送佛送上西。當即環視眾人道，&ldo;已經耽擱了半炷香，時間緊迫，其他人回歸原位，聽我號令，務必在天黑之前，順利出海。&rdo;

&ldo;是！！&rdo;應者如雲。

謝長晏仍在呆滯中，怔怔地仰頭望著她。

秋姜看著她濕漉漉的衣服，提醒道：&ldo;你也別閒著，回去換身衣服再來。&rdo;

謝長晏噢了一聲，乖乖走了。

秋姜揚唇一笑，對胡智仁的小廝道：&ldo;喂，取個鼓來！&rdo;

當謝長晏換完衣服再回來時，秋姜正在甲板上敲鼓，率領縴夫們齊步前進：&ldo;一二嗨！一二嗨！&rdo;

不知是第幾任琉璃曾對此有過研究，認為有節奏的口號能夠控制呼吸，從而讓整個隊伍更有效率地持久運動。所以練兵、急訓都偏愛此法。

果然，原本散沙般的臨時縴夫們，被這口號一帶，步伐穩定了許多，速度也快了許多。

謝長晏急沖沖地追上來，問道：&ldo;我做點什麼啊？&rdo;

秋姜從腰間解下腰帶一卷，把她捲上船來。

謝長晏人剛站穩，手裡已被塞了根鼓槌。

秋姜往船舷上一坐，揉捏自己的肩膀道：&ldo;來的得正好，我敲累了，你替我來。&rdo;

謝長晏乖乖地敲起鼓來，但她似乎毫無樂感，敲的鼓點時快時慢，不一會兒，眾人的口號聲也變得時快時慢，腳步也跟著亂了。

秋姜一看不妙，連忙喊停，示意眾人停下，然後複雜地看著謝長晏道：&ldo;若非你也急著出海，我真以為你是故意來砸場的。&rdo;

謝長晏顯得很尷尬。

秋姜只好拿回鼓槌：&ldo;行了行了，你也就配乾乾體力活了，拉船去。&rdo;

謝長晏跳下船，正要繼續幫忙拉船，遠遠的渡口方向馳來一隊士兵，領頭之人赫然是孟不離。

秋姜的眼睛眯了眯，心中迅速做出了判斷：雖然孟不離是風小雅的隨從，但風小雅並不能調動天子的私兵。所以這隊私兵應是彰華派來的。那麼目的不在她，而在謝長晏。

秋姜的心穩了，決定按兵不動，暫不急著逃。

果然，孟不離來到船前，示意士兵們加入縴夫的行列幫忙拉船，並未對船頭的她多看一眼。

謝長晏則直勾勾地看著孟不離，看得孟不離不得不開口道：&ldo;上命，送你，一程。&rdo;

秋姜眸光流轉，心想，燕王跟小丫頭果然藕斷絲連。

謝長晏的表情有點難過，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