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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不離低著頭出去了。袁宿這才知道自己被擺了一道。孟不離十分沉默寡言，他還以為他是啞巴，沒想到居然會說話，而且還會騙人。

一時間，袁宿不知自己是應該為孟長旗不在這裡而鬆口氣，還是為剛才說出不會二字的自己而感到羞愧。巨大的情緒起伏令他再次陷入絕望。

風小雅靜靜地喝著水，沒有再說什麼。

南沿距離蘆灣約五十里，馬車足足走了一天，到得南沿時，天色已黑，好不容易搶在城門關閉前進去了。

焦不棄在一家客棧門前停車，對風小雅道：&ldo;天已黑了，這會兒就算到謝家也黑燈瞎火的看不清什麼，不如在此休憩一晚明日天亮了再過去？&rdo;

風小雅坐了一天車，臉色十分慘白，但仍搖頭道：&ldo;不。&rdo;

焦不棄擔憂地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繼續趕車。

如此大概又走了盞茶功夫後，終於看見了高達十丈地拱形圓罩子。與瀲灩城地罩子一模一樣，但下面罩著的卻不是一棟棟精巧小樓，而是一家家工坊。

工坊數目雖多，但大多都已廢棄關閉，只剩下寥寥幾家還在支撐，懸掛著招牌。一家店的火爐裡亮著微光，一名老嫗坐在爐旁打盹，薄光照著她滿臉的褶子，呈現出跟此地一般敗落的感覺來。

袁宿從車窗裡看見了她，眼神微動。

風小雅對焦不棄道：&ldo;去打聽一下。&rdo;

焦不棄翻身下車，走到店門前，拱手道：&ldo;老人家。&rdo;

老嫗耳背，他足足喚了好幾聲才聽見，揉著眼睛轉頭，看見馬車，當即露出歡喜之色道：&ldo;客人要點什麼？小鋪大到刀槍，小到船釘，什麼都能做。&rdo;

&ldo;我想定製一把鐵劍，但劍刃要用鑌。可以嗎？&rdo;

老嫗臉上的殷勤之色頓時沒了，冷冷看了他一眼，轉身重新坐下了：&ldo;那做不了。&rdo;

&ldo;老人家可知哪裡可以做？&rdo;

&ldo;哪都做不了，鑌的配方已失傳了。&rdo;老嫗說到這裡，帶出了些許怨恨之色，&ldo;若非如此，我們這裡，怎會蕭條至此……&rdo;

馬車上的袁宿突然嗤笑了一聲。

老嫗扭頭看向他，兩人的視線隔著半開的車窗對上，老嫗一怔，而袁宿已刷地放下了窗簾。

焦不棄又問道：&ldo;那麼向您打聽一個人。可曾見過這樣的姑娘？&rdo;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幅畫，上面畫的正是秋姜。

老嫗有些不耐煩，生硬道：&ldo;不知道。&rdo;

焦不棄道：&ldo;勞煩您好好看看，她應該前天，哦不，昨天來過此地。&rdo;

&ldo;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誰耐煩一天到晚幫你記人？&rdo;

車內，袁宿眼中又露出了嘲諷之色。風小雅看在眼裡，對袁宿道：&ldo;那是你的親人？&rdo;

袁宿不回答。

風小雅想了想，給焦不棄使了個眼色。

焦不棄從懷中取出一錠金子道：&ldo;現在，能幫忙了嗎？&rdo;

老嫗眼中頓時綻出精光，直勾勾地盯著那錠金子道：&ldo;她昨天中午時從這經過過！但不是自己一個人，還有個又白又俊的男人，兩人貼著抱著親密的不得了，我還以為是哪傢俬奔的小情侶們呢。&rdo;

風小雅一怔。

袁宿目光閃爍著，哈哈大笑起來。

焦不棄尷尬地付了金子，&ldo;還有嗎？&rdo;

&ldo;沒了呀。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