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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一派胡言！&rdo;羅紫大怒，要上前教訓他，被如意夫人阻止。

&ldo;讓他說完。&rdo;

朱小招看著自己被廢的手，低聲道：&ldo;螞蟻中有一種紅螞蟻，自己不會幹活，就出去各種搶奪別的螞蟻的卵迴穴孵化。等這些螞蟻長大後就是紅螞蟻天生的奴僕，不會反抗。如意門就是這樣的紅螞蟻。而你這個蟻后，也最終贏了。老師去了，七主快了，三殿下落於你手，如意門安全了，很快就能重振。門內所有想當蟻后的螞蟻，都被你除乾淨了……&rdo;說到這裡，他低下頭，用嘴巴一點點地將手上的綠色手套摘掉，露出裡面血肉模糊的雙手。

&ldo;夫人可知我為何一直戴著這雙手套？&rdo;

如意夫人看著被自己踩碎的那雙手，眸光微閃：&ldo;你不是說因為胭脂水粉會讓你發癢？&rdo;

&ldo;是啊，我說我對胭脂水粉發癢，求您給我安排別的任務。可您不允，偏偏讓我去當朱家鋪子的掌櫃，還說，朱家是我的本家，我就該去那。您把智仁派去胡九仙家時也是這麼說的，您說他本就姓胡……&rdo;朱小招說到這裡輕輕一笑，&ldo;我們中只有紅玉記得自己姓什麼，所以她特別想當七寶瑪瑙，可您一直讓七主待在瑪瑙的位置上，就是不肯成全紅玉。你用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東西吊著我們，束縛我們，囚禁我們，還要我們對你生出愛戴之意……這難道不可笑嗎？&rdo;

頤非看到這裡，不禁心想朱小招倒是難得的一個明白人。野心有時候會毀掉一個人，但也會成全一個人。起碼這個人，沒有活得像其他弟子那樣麻木不仁。

只可惜，他依舊鬥不過如意夫人。

這大概是他最後的遺言了。

正當頤非這般想時，如意夫人突然面色一變，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朱小招笑得越發親切了起來：&ldo;還有您的臉，快七十的人了，天天頂著這樣一張臉，不覺得可笑嗎？您真的認為自己可以不老？還是認為胭脂水粉真的能讓你永葆青春？&rdo;

如意夫人眼中綻出了兇光：&ldo;你對我的臉做了什麼？&rdo;

&ldo;我為什麼戴手套，因為我怕中毒。我為什麼怕中毒，因為夫人的胭脂水粉都是我配的。&rdo;

如意夫人連忙撫摸自己的臉，然後就發現她的臉又麻又癢，像被千萬隻螞蟻在啃噬一般：&ldo;你居然對我下毒？解藥呢？交出來！&rdo;

&ldo;沒有解藥。我不想給你留任何退路，所以，從一開始，就沒有解藥。你用的胭脂水粉越久，毒素積累越多，而等我摘下這雙手套的一刻，藥引催發，所有毒性同時爆發，你的這張假臉，就會一點點地爛掉。&rdo;朱小招伸展著他不成形狀的一雙手，卻如同緊緊掐住瞭如意夫人的命門。

如意夫人大怒，當即要朝他撲過去，但又莫名畏懼他的手，只想退離得遠遠的。&ldo;五兒，殺了他！哦不，不能殺他！逼他交出配方，肯定能解！去找江晚衣來，讓他給我解毒，快！&rdo;

朱小招大笑：&ldo;你儘管找大夫試試。&rdo;

羅紫掠至他身前：&ldo;交出配方！&rdo;

&ldo;憑什麼？&rdo;

&ldo;交出配方，讓你死前少受痛苦。&rdo;

朱小招想了想，滿不在乎道：&ldo;我不怕死。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人，怎麼會怕死呢？&rdo;

羅紫一僵，沒了辦法。

如意夫人撓了一下自己的臉，這一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