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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夫人一眼就看見了鏡子裡自己的臉‐‐滿是血汙紅點和傷口的一張臉！

她的動作頓時慢了。

然後她就倒了下去。

袖裡乾坤的最後一支箭終於射中了她的眉心。

她躺在地上掙扎，卻發現四肢都已不聽使喚。

薛採抬步緩緩走到她跟前：&ldo;我跟公輸蛙不同，公輸蛙不屑在箭上用毒，但我必須用。你可知為何？&rdo;

如意夫人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充滿了震驚和惶恐。

&ldo;你當然知道我在箭上抹的什麼。因為，你也曾經把它抹在另一支箭上，用它殺了你的侄子。&rdo;

此言一出，屋裡的所有人都震驚了。

江晚衣猛地扭頭道：&ldo;公子是她殺的？！&rdo;

他這一轉頭，手裡的銀針頓時偏了幾分，一旁全神貫注盯著秋姜的頤非頓時急了：&ldo;你專心點！&rdo;

江晚衣只好收斂心神回來繼續為秋姜施針。

而頤非後知後覺地一怔，這才意識到剛才薛採說了什麼，震驚抬頭道：&ldo;姬嬰所中之毒不是品從目的嗎？&rdo;

&ldo;衛玉衡那廢物的手下，怎麼可能拿到此毒？有此毒的只有先生、姬忽和如意夫人三個人。姬忽當時在雲蒙山，而先生不可能殺公子，只有你，如意夫人……&rdo;薛採盯著如意夫人，眼眸黑濃，因為匯聚了太多悲傷而無法解讀，&ldo;你恨姬家，你恨琅琊，所以，你殺了她的兒子。&rdo;

如意夫人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被薛採上前一腳踩在她的手上‐‐就像她之前踩朱小招那樣。

&ldo;一年一個月又十二天，我每天都在想，怎麼把這支箭還給你。先生不讓我殺你，姬忽不讓我殺你，因為他們都要完成公子的計劃。而現在，你說出了四國譜的下落，你終於可以死了。&rdo;

如意夫人的目光從薛採移向風小雅，再移向頤非羅紫，最後落到滿頭大汗的江晚衣和他針下毫無反應的秋姜身上，喃喃道：&ldo;原來如此……難怪從目臨死前說贏的人是……她。&rdo;

她突然喊道：&ldo;神醫，她還能活嗎？&rdo;

江晚衣沒有答話，神色十分嚴肅，額頭的汗一滴滴地淌過臉龐。

如意夫人看在眼中，冷笑了起來：&ldo;神醫，你可莫要讓他們失望啊。不過據我所知，你已經讓很多人失望了。當年，你沒能救回曦禾夫人的好朋友……&rdo;

江晚衣的手指一頓。頤非急道：&ldo;別聽她的！&rdo;

&ldo;後來，你沒救回姬嬰。再後來，你連你最愛的女人曦禾夫人也沒救……&rdo;

薛採突然抬腳踩在她的嘴巴上。

如意夫人大怒，拼命掙扎，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然而，江晚衣的手已經不受控制地抖了起來。

頤非急聲道：&ldo;那不是你的錯！生死有命醫術不是萬能的，你已經盡力了！&rdo;

如意夫人雖不能說話了，但還能笑，因此整個屋子迴蕩著她桀桀的詭異笑聲。

薛採皺了下眉，這時風小雅過來，俯身在她脖子處一按，如意夫人一震，頓時沒了任何聲音。

薛採埋怨地看了風小雅一眼：&ldo;慢了。&rdo;

風小雅苦笑了一下，轉頭看向秋姜，臉色蒼白魂不守舍，最後更是站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