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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朱爺……

但相比朱龍，更令他意外的是，秋姜似對姬嬰生前的感情糾葛十分感興趣，追問不休。

朱龍臉上毫無醉意，但一改平日的冷靜自持，對秋姜有問必答，把姬嬰生前跟曦禾夫人和姜沉魚的事全交代了，最後還紅著眼睛睨著頤非道：&ldo;你問我為何甘為人奴，我回答你‐‐因為！值得！！能先跟公子，後跟薛相，我阿狗這一輩子，值了！&rdo;

&ldo;阿狗？&rdo;江晚衣詫異。

朱龍一怔，頤非立刻反應過來，噗嗤一笑。

朱龍哼了一聲，拿著杯子走到窗前，對著天空的方向拜了三拜道：&ldo;公子賜我朱龍之名，委我凌雲之志，小人此生永不敢忘！唯祝公子天上永安！&rdo;

頤非笑著笑著，不笑了，低聲道：&ldo;有奴效忠，有小狐狸繼承，還有皇后惦念……我，確實沒有資格可憐你啊，姬嬰。&rdo;

風聲嗚咽，彷彿在回應他，又彷彿在嘲笑他。

就在這時，他們聽見了拍門聲，聲音是從店鋪前門傳來的。

四人頓時神色一肅‐‐如此颶風，還有來客？

朱龍當即拔劍就要去開門，被江晚衣攔住：&ldo;我去吧。&rdo;四人中，秋姜病弱，朱龍醉酒，頤非是被通緝者，確實只有他最適合出現在外人面前。

江晚衣提著燈籠打著傘下樓，穿過院子去店鋪開門。秋姜注視著他的背影，不知為何，表情變得有些凝重。

江晚衣進了店鋪，許久都沒回來。

頤非跟朱龍意識到不對勁，對視了一眼。

朱龍隨手挽了個劍花，往牆上劃了一個極其標準的圓，以顯示他依舊手穩，然後道：&ldo;我去看看。&rdo;

頤非便沒再攔阻。

可是朱龍走後，也許久沒有回來。

頤非的手指敲打著酒杯的杯沿，心中有股不安的預感。他忍不住看了秋姜一眼，秋姜靠坐在窗邊，姿勢表情都沒有變化，卻讓他的不安越發重了起來。

半響後，他將杯中剩餘的酒一口喝下，起身拂了一下衣袖：&ldo;輪到我了。&rdo;

秋姜注視著他，並不說話。

頤非開啟門，狂風一下子吹了進來，將他的長髮往後吹拉得筆直。他的手按在門栓上，有些不受控制的戰慄，卻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其他。

他注視著自己發抖的手指，苦笑了一下：&ldo;我這一走，還能再見到你嗎？&rdo;

窗邊的秋姜也被風吹著，原本就沒梳理的散發全都蓋在了臉上，遮住了她的表情。

第二十二章 沒種

頤非等了好一會兒，才聽見秋姜淡淡道：&ldo;誰知道呢。&rdo;

&ldo;那我還是不走了吧！&rdo;頤非說著，後退一步，啪地將門關上，轉身回到榻上坐下，並搖了搖剩下的酒道，&ldo;如此好酒，可不能浪費。&rdo;

門一關，風雨都隔絕在外，那些不詳彷彿也就此被擋在了門外。留給小樓的，只有異常的安靜。

秋姜伸出手撥開亂發，露出一雙烏黑的眼睛。頤非覺得自己就像夜間誤闖密林的路人，被樹梢上的夜鴞給盯住了。

他不得不灌了一大口酒，以對抗這種令人倍感不安的凝視，然後道：&ldo;你的傷要靜養，如此耗費心力，可是會損元壽的。&rdo;

&ldo;總有一些事情要做。&rdo;

&ldo;就不能等上半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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