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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領看著他的臉，眼神由茫然轉為驚訝，再轉為更大的驚恐。

秋姜盯著袁宿，確信自己從未見過此人，但時間已不容多想，她決定快刀斬亂麻。

&ldo;你看這個。&rdo;手腕輕轉間，手指裡多了一顆藥丸，朱紅如血，&ldo;知道這是什麼嗎？&rdo;

袁宿皺了皺眉。

&ldo;這是誅心丸。百殺之中誅心為最。吃了這顆藥，你會想起生平最不願想起的記憶，重複人生中最痛苦的經歷，你的心會一直一直疼痛……&rdo;

袁宿打斷她：&ldo;無妨。&rdo;

秋姜一噎。

袁宿看了眼下方在城中肆虐前進的海水，看上去速度不快，但所到之處，吞噬萬物。&ldo;半個時辰，海水就會淹到這裡，到時候你我都會死。就算你想凌虐我，也最多半個時辰的時間。&rdo;

秋姜嘆口氣，將藥丸放回懷中，再伸出手指時，裡面變成了一顆碧綠色的藥：&ldo;罷了。既然要一起死，那麼臨死前就做點快樂的事情吧。&rdo;

袁宿看著這顆藥，表情終於變了。

這回輪到秋姜笑：&ldo;你認識這個的，對吧？這是特地為你的好女王煉製的銷魂丹，催情用的。你的好女王以國士待你，想必沒邀你同享過。來來來，將死之前狂歡一番，咱倆也算一睡泯恩仇，如何？&rdo;

袁宿睜大了眼睛，他很想繼續保持鎮定，可是那顆藥離他的嘴巴越來越近，他再也控制不住地顫抖了起來：&ldo;無、無恥！&rdo;

&ldo;你早就知道我是這種人了。&rdo;秋姜說這抓住他的下頷，手指一捏，袁宿的嘴巴就不由自主地開啟了，藥丸滑入喉中，他幾乎魂飛魄散。

秋姜鬆開手，看著面無血色的袁宿，眨了眨眼睛：&ldo;袁郎，你喜歡怎麼玩？&rdo;

袁宿悸顫地盯著她，眼中浮起了一層水光。

秋姜笑著伸出手去解他的衣袍，袁宿終於崩潰，顫聲道：&ldo;謝……見。&rdo;

&ldo;什麼？&rdo;秋姜的動作沒有停，轉眼間就靈巧地脫去了他的外袍。

&ldo;我是謝見！&rdo;

秋姜的手指終於停住了，她抬起頭，直勾勾地盯著對方的眼睛，半響後，踉蹌後退了半步。

袁宿的目光落在脖子上的鑌絲上，低聲道：&ldo;十二年前，你假扮謝柳，從我家騙走了鑌的配方，三年後，借出嫁假死。父親以為你真的死了，聽到訊息嘔血暴斃。母親被族人逼問配方下落。她交不出來，自盡謝罪。我七歲，被族人掃地出門，乞討為生。我本以為一切都只是命不好。直到有一天，我在路上見到你。&rdo;

秋姜又踉蹌地後退了半步。

&ldo;你變化很大，但我還是認出了你，可我不敢相信。我遠遠地試圖跟著你，但被人攔住了。那人告訴我沒錯，你的一切都是假的。你是如意門精心為我謝家準備的一顆毒藥，毒得我們家破人亡，失去所有。&rdo;

秋姜沉默地聽著，素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ldo;那個人對我說，想報仇的話，就得好好地活下去。只有活得比你更久，走得比你更高，才有機會扳倒你。&rdo;

秋姜沉聲道：&ldo;那個人是誰？&rdo;

&ldo;你已經殺了那個人了。哦不，是原來的如意夫人殺了她。&rdo;

&ldo;紅玉？&rdo;

&ldo;她告訴我，她叫瑪瑙。&rdo;

秋姜長長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