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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父母家人疼愛著長大的人,身上會有一種珍貴的樂觀。能讓他們在挫折中看見的永遠是希望,而不是絕望。這很重要,比聰慧、隱忍、果斷等一切品質都重要。
所以,風小雅是個樂觀的人。
所以,風小雅的答案很好,對他而言,卻沒什麼用。
因為他是個悲觀之人。
他身上只有種種的不甘心,膠凝到秋姜一事上,就變成了患得患失。他既無法像風小雅那般信任她,也無法像頤殊那樣果決冷血地毀滅她。他的糾結、茫然、猶豫,連他自己都感到了厭惡。
我真是個小人。
還是個混球。
更是個懦夫。
頤非一邊如此想,一邊走了出去,混入驛站外黃昏的人潮。
夕陽一點點地沉了下去。他的身影也一點點地暗了下去。
風小雅關上房門,回到案旁,準備繼續盤珠子時,眉心突然微動,感應到了什麼地朝某道幔帳看過去:&ldo;秋姜?&rdo;
是她的氣息!
風小雅立刻掠過去,一把扯開幔帳,然後後面只有半開的窗戶,幾縷熱風吹拂在他臉上。
風小雅跳窗而出,後院空曠無遮擋,並無人影。
可他知道,她還沒走遠,也許還在某個地方看著他。
風小雅的手握緊,珠子緊緊地勒著他的手心,彷彿抵在他的心上。他深吸口氣,緩緩開口道:&ldo;你所做一切的真正原由,我猜到了一些。有可能是錯的,但也可能是真的。真真假假,其實對我而言並不重要,我曾經說過一句話,現在,還是那句話‐‐我想救你。&rdo;
後院靜謐,沒有一點聲音。
更沒有人回應他的話。
風小雅注視著空無一人的前方,一字一字道:&ldo;若以我之死,可換你新生,那麼,我的頭顱,也可拿去。&rdo;
一道風聲微動。卻不是來,而是走。
秋姜的氣息,在他說完這句話後,徹底消失了。
風小雅又靜靜地站了半天,眼眸沉沉,同夕陽的餘暉一起暗了下去。
第二十六章 地動
頤非沿著人流一直走,走到了程國的皇宮前。程國粗獷,宮殿修建得大而高,不玩雕花嵌玉那一套,看著有種拙而樸的厚實感。
以人相喻,璧國的皇宮像個丰容盛飾的江南美人,從頭到腳無一處不精緻;宜國的皇宮像個喜愛紛雜興趣寬廣的道士,穿著樸素的青袍,卻帶了琳琅滿目的法器;燕國的皇宮像個冷靜自持的年輕男子,一身黑衣不苟言笑。而程國的皇宮,就像個孔武有力的武夫,一幅捶著胸口大喊&ldo;不服來戰&rdo;的彪悍之態。
頤非注視著眼前的宮殿,不由想:其實它跟父王才般配。而父王的四個孩子,麟素、他好頤殊都不像他。也許只有涵祁才繼承了那麼點野心,可惜是個侏儒。
他逃亡一年,藏在璧國皇宮,領略了同程截然不同的人文氣息後,再回來看自己的皇都,便覺出有些陌生了。
這裡似乎不是他的歸宿,跟他格格不入。
頤非一邊想,一邊收回視線,隨著人潮繼續前行,沒有在宮門外駐步。這幾天,隨著選夫盛宴的即將開始,蘆灣也開始例常戒嚴。按薛採所言,頤殊已經猜到他會回來,在京中佈下了天羅地網。可城內的守衛依舊一如既往,並未升級。這又是何故?
沿著朱雀大街一路西行,不遠就是一座十分精美的宅子‐‐尤其跟皇宮一對比,精美得過了分。
門上貼著封條,照理說這種被查封的房子應該會因為無人打掃而蒙塵敗落。然而蘆灣臨海,一年四季海風吹拂,又鮮有塵沙,因此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