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頁(第1/3 頁)
高聳堅固的大青石牆端密佈著鐵勾刺網,傲然圍繞著這座氣象萬千的山莊,巨大如城的大門,是上等紅木製造的,釘著鋼釘,包著銅皮。門上四角的銅皮,全擦得浮亮如鏡,門兩側,是兩座黑獅子‐‐不是石雕,亦非鐵鑄,竟是用兩塊巨大的&ldo;墨晶玉&rdo;連底座精工鏤刻而成,&ldo;墨晶玉&rdo;在玉類之屬中不算上品,卻也是玉的一種,一般人家用來作為飾物者頗不鮮見,&ldo;十全山莊&rdo;居然以這麼兩大塊&ldo;墨晶玉&rdo;來雕做守門的獅子,這一股豪華的財勢,不能不令人心中羨煞﹗門楣頂上,斗大的四個金字&ldo;十全山莊&rdo;;這四個字的引人注目,不在於它的筆力蒼勁,也不在於它的磅礡之概,只因為,它們全是純金打造成的。
沿著大門往前筆直伸展,是又平又寬的拼花紅磚大道,寬闊到足供快騎馳騁,這條兩旁植滿蕭蕭巨大松樹的大道長有裡許,方才通到驛路上去。
人往驛路上一站,只要朝這邊站過來,那平整寬闊的私人道路,那高聳的圍牆起伏迴繞於連雲樓閣之外,那對黑裡透亮的玉獅子,那閃閃泛著金光的四個大字,便能將人壓矮了半截,無形中便被那股子豪華壯麗的景像所懾窒住了。
現在,是正午。
初夏的正午,驕陽如火,紅艷艷,熱悶悶的炙烤著大地,可是驕陽似乎也諂媚於有財勢的人家,它的光芒在&ldo;十全山莊&rdo;這裡好象軟弱了許多,當陽光投灑下來,宛若也被山莊內外的一片青葾翠色給沖淡了。
看上去,這裡仍是那麼寧靜,那麼安詳,那麼幽雅清涼得不帶一丁點暑氣,夏日在這裡,只像是一種時令上的點綴而已了。
有一匹馬便在這時冒著火毒的日頭馳向了這裡。
馬匹是純白色的,高大雄駿,混身不帶一根雜毛,白得油光水滑,白得潔淨,白得莊嚴又驃悍,馬上騎士,紫衣紫袍,一張童稚的面龐上卻浮漾著那等天真邪的微笑,有若一個方才出來見世面的大孩子笑容裡,包含了太多的憧憬、單純、幻想、與好奇。
是的,他是燕鐵衣。
北六省的綠林盟主,黑道上的頭號人物,梟中之霸,&ldo;青龍社&rdo;魁首﹗&ldo;十全山莊&rdo;的私家大道筆直通向那形勢巍峨的大門,燕鐵衣也從從容容的策騎筆直奔近,他的坐騎奔速不快,蹄音得得,清脆又悠閒的敲擊在紅磚地面上,這位劍術中的宗師在神情之間,也好象正準備前去參加一個愉快的宴會一樣。
沒有好奇的張望,也沒有驚羨的盼顧,他總是這麼純真的微笑著,一直來到山莊的大門之前。
恢宏堅實的門樓子,視窗裡早就有山莊的莊丁注意到他的來臨,他才駐馬,一顆腦袋便自窄小的窗洞中伸了出來,粗聲啞氣的吆喝:&ldo;喂!你哪,幹啥的?&rdo;
門樓子有兩座,分築在大門左右,亦是用大青石砌就,體方頂圓,再配上一格格的小窗,就和堡壘差不多了,吆喝的這人是從左邊的門樓上視窗中在發問。
爾雅的笑笑,燕鐵衣仰起頭道:&ldo;你們這裡敢情是&l;十全山莊&r;?&rdo;
那人一瞪眼,滿臉橫肉便扯緊了:&ldo;你生得有眼,可不是?&rdo;
燕鐵衣點頭道:&ldo;當然。&rdo;
重重一哼,那人大聲道:&ldo;也識字麼?&rdo;
燕鐵衣謙虛的道:&ldo;幼時亦曾略讀詩書。&rdo;
不屑的朝下一呶嘴,那位仁兄輕藐的道:&ldo;門楣頂上那四個大字,其大如鬥,金光閃閃,你睜大了眼瞧瞧吧!&rdo;
燕鐵衣移目注視,逐一念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