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頁(第1/3 頁)

蔣伯宇喃喃地重複著竹籤上的頭兩句。呆呆地說：&ldo;不會是巧合吧?!&rdo;

慧明法師拔動念珠，微微仰頭笑道：&ldo;佛家講世間萬物，都由因緣和合而成。即是巧合，但也是必然。你們的哲學課本里恐怕也要講這樣的辨證法吧?&rdo;

蔣伯宇點點頭。算是嘗到這老和尚的厲害了。

&ldo;紅塵深處牧犬馬，牧犬馬者，多勞也。可知這位女子奔波勞碌超過常人，但能牧者，又屬聰明能幹之人。所謂古聖人以萬物為芻狗，此亦為牧也。陽關古道水中花，水中花者，不實也。可知這另一位女子生性浮燥，表裡不一，心機偏重。&rdo;慧明法師嘆了口氣說：&ldo;可惜，今世的錯過，必是前生的怨憎之苦。她們與你的相遇是業力使然啊。&rdo;

蔣伯宇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慧明法師。&ldo;錯過?錯過誰?還請方丈明示。&rdo;

&ldo;這人是誰你心中已然知道。何必多問?&rdo;慧明法師半閉著眼，在座上巋然不動。&ldo;後兩句依我看來，該是講的定數了。淚痕三更，恐怕指有三年時間你將愁悶不斷;而心存千結更是……&rdo;慧明法師說到此處突然打住了。

&ldo;方丈您……&rdo;蔣伯宇焦灼地望著慧明法師。

&ldo;年青人，我今天無他事，只為等你前來。我若再說下去，恐你心中承受不了。阿彌陀佛!佛家慈悲為懷，但對此簽中所含之定數，連老僧也無能為力啊!剛才心中悲憫，實在難以言盡。&rdo;

&ldo;我沒事兒，您說吧。我能承受。&rdo;蔣伯宇急了。

&ldo;施主，你可曾有過出家之意?&rdo;慧明法師緩緩拔弄著念珠問。

&ldo;啊?從，從沒有。&rdo;蔣伯宇有些困惑，不知法師問這個是何意。

&ldo;剛才我從施主的貴庚上推斷出，施主祖上必是積德行善之家。你父母必定有人是向佛的吧?&rdo;

蔣伯宇拼命點點頭說：&ldo;是，我媽媽唸佛吃素。&rdo;

&ldo;那就好，這也是我今天還能見到你的原因。只是你無意出家，可惜!此簽我也不能為你全解。天運如此，你好自為之，好自為之吧。而且，我今天所講你不可宣揚給任何人。還有，我要送施主一句話。&rdo;

&ldo;請方丈明示。&rdo;

慧明法師點點頭，望了他一眼然後朗聲念道：&ldo;當知輪迴，愛為根本。由有諸欲，助發愛性。是故能令，生死相續。&rdo;

蔣伯宇結結巴巴地說：&ldo;我，我聽不大明白。請問方丈，這是經文裡面的話嗎?&rdo;

慧明法師緩緩點了點頭。&ldo;這是佛家大乘經典《大方廣圓覺修多羅了義經》中所說。我告訴你其中之言，就是要你銘記，一切眾生，由有種種恩愛貪慾，故有輪迴。而生死相續，生死相續啊……&rdo;

屋外的陽光從木格窗飄進室內，若有若無的梵唄聲和鐘樓上的風鈴聲從遠處傳來。蔣伯宇默默地自語：&ldo;生死相續，生死相續，好難懂啊。&rdo;

慧明法師再次閉上了眼睛。&ldo;是啊，死亡只是四大分解，肉體腐爛，而輪迴不停!死亡，也許只是另一種開始吧。阿彌陀佛!&rdo;沉寂片刻後他朗聲道：&ldo;送客‐‐&rdo;

一直站在不遠處的小和尚做了個請的手勢。蔣伯宇站起身來急促地問：&ldo;我，我還能見到您嗎?方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