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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要是將晉王殿下逼急了，難免會狗急跳牆，不管是泗泠還是北疆，都有晉王的心腹在，他手裡握有兵權，並非一個小小的滅門案就能擊垮的。&rdo;季清平勸道。

李自琛卻冷哼一聲。

&ldo;他能坐大到如此地步，不就是因為你們一直隱忍忌憚嗎？&rdo;

太子殿下的一句話讓季清平啞口無言。

&ldo;姜有盧算什麼，一旦出事，你覺得是晉王放棄他，還是他放棄晉王？&rdo;李自成站起身，向前走了兩步，看了看外面的艷陽天，似乎心情頗為舒暢，&ldo;他是皇叔祖父的一枚棋子，也是陛下的一枚棋子，實則，沒什麼用。&rdo;

&ldo;你就算拔除他，又能怎麼樣呢？&rdo;

太子殿下的話猶如一語點醒夢中人，對晉王來說，失去一個姜尚書固然肉痛，但遠沒到功敗垂成的地步，他自有別的人利用。

可他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

李自琛卻不打算再跟他繼續糾纏了：&ldo;你就順著這條線去查，不管什麼白氏黑氏，只要和晉王府有裙帶關係的氏族，都不要放過。&rdo;

&ldo;作威作福太久了，也該治治他們了。&rdo;

季清平見他已下定決心，只好應&ldo;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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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尹的大牢內，一個萎靡婦人靠在冰冷的牆上，嘴唇乾裂，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她喘著粗氣，半閉著眼，忽然聽到外面有鐵鎖的響動，一下來了精神，從床上爬下去，邊哭邊喊：&ldo;是我兒來了嗎？我兒！你終於來救娘了！&rdo;

來人身著黑色斗篷，面容隱沒再牢房昏黃的燈光裡，讓人看不真切，方氏哭得眼睛都花了，只能看到一團人影，等到那人走近，兩兜帽摘下，露出一張純潔無害的笑臉時，她一下如遭雷擊，向後退了數步。

&ldo;抱歉啊祖母，讓您失望了，我不是父親，&rdo;姜幸笑了笑，&ldo;也不是來救您的。&rdo;

方氏氣血上湧，臉色漲紅，像是受了什麼奇恥大辱一般，指著她罵道：&ldo;你這個賤人！掃把星！要不是當初盧兒娶了你那個破落戶娘，又生下你這麼個白眼狼，我根本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你們……&rdo;

汙穢之詞從她口中頻出，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什麼深仇大恨沒解開的仇人，根本想不出她們其實是孫女和外祖母吧。

姜幸抬著下巴，手輕輕放在橫亙在兩人之間的檻欄上：&ldo;到現在，您還覺得是別人的錯，而自己最無辜嗎？&rdo;

&ldo;難道不是嗎！&rdo;

&ldo;那您怎麼會待在這牢房裡，接受審訊呢，您應該無罪才是。&rdo;

&ldo;我兒馬上就會救我出去，到時候我非要扒你一層皮，撕爛你的嘴！&rdo;

姜幸忽地笑了，湊近了一些，故意放輕了聲音，滿是譏誚地問她：&ldo;祖母在牢房住了這麼些日子，父親可有來看您？&rdo;

方氏一怔，朦朧的雙眼一下睜得老大，這幾天她故意不去想，為了給自己一線希望，可是聽了姜幸這句話，還是忍不住心中惶恐。

&ldo;他馬上就會來救我的！&rdo;這話說的就分外沒有底氣了。

姜幸轉過身，在牢房之外來回走了起來：&ldo;祖母被關押這麼些天，外面發生了什麼，您一定不知道吧。&rdo;

&ldo;孫兒正巧無聊，可以說給祖母聽聽。&rdo;

方氏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直覺告訴自己不應該聽，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