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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聽到這句聲音頓了頓，低頭看，只見眼前的男生手指清長，衣飾考究。記憶中的十五歲模樣，是肩膀還未長開的少年耿直，此刻骨架變寬了，眉目口鼻也更加英氣了。

不禁蠕了蠕嘴角，然後顫聲問：&ldo;衍衍……是你嗎？&rdo;

多麼熟悉的呼喚，聽得鍾洲衍動作楞住，一時雋臉上的笑意化作深沉，徐徐地站起身來。

落日餘暉下，便看到了一張夢裡數次出現過的女孩清顏。當年分別時她16歲，現在應該19了，還是那麼的聖潔與美，又添了幾許成長的柔媚。

而曾經哭泣潸然的蒼白帶血，也變作眼前的寧和安然。這麼久的後來，她都經歷了什麼？

鍾洲衍有些不可置信地道：&ldo;琳……琳琳，是你回來了？&rdo;

施琳詫異著他無措的樣子，從前看見她卻是欣喜與珍視。但他在自己面前也永遠像個失措的弟弟，少年嘛，這麼多年總會變得不一樣的。

她溫柔地略過鍾洲衍的手，恬淡笑道：&ldo;是我啊，回來快一個月了。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衍衍，你還好嗎？&rdo;

鍾洲衍也看到自己手上的零食紙袋了，忽然竟對近日的輕鬆，生出不該、不能、不恥的自責。又似歸到過往，所有漆黑的孤寂的不寧的舊味通通回襲，彷彿那才是他原本真實的人生。

在許鹿鳴面前盛氣凌人的鐘洲衍，此刻就像個青澀懵懂的男孩般，低垂著頭道：&ldo;今天浩雲生日，給妹妹們買的。你回來怎麼都不找我？一個人拿這麼多東西，喬媽呢？&rdo;

喬媽是施琳唯一的奶媽，施琳神情微黯，忙措辭道：&ldo;喬媽有點事要辦，所以回來待一陣子，我就自己買這些了。過段時間應該又能再出去了。&rdo;

而她的奶媽年紀本來就很大，鍾洲衍再看她初冬的天，也僅穿一件煙青的毛線衫。露出的一截手腕上，甚至有清淺不一的舊劃痕。

不禁負罪感深重，心中搐疼道：&ldo;你住在哪裡，我送你過去。&rdo;說著便俯首靠近，攬過施琳的購物袋往車裡放。

&ldo;不要了，你還有別的事！&rdo;施琳推拒無力，但聞見少年身上熟悉的氣息，卻眷戀。於是隻得跟著坐進後座。

鍾洲衍的車此前只載過許鹿鳴一個女生。

不多會兒到得一處獨立小區，大約90年代初期的樓房，半新不舊，沒有電梯。步行到四樓，房門開啟來，卻只有一個小單間，衛生間、臥室與廚房，一切皆簡陋。

沒有看到喬媽。

見鍾洲衍不解，施琳這才眼眸濕潤，笑笑道：&ldo;她可能要不行了，施家準備送她回鄉，以後就只有我一個人出去。&rdo;

鍾洲衍勁朗的短髮竟似顫了顫，聽完應道：&ldo;我快畢業了。那今後我會常來看你，你卡號給我，回頭我給你劃帳。&rdo;

&ldo;不要了，衍衍你還在上高三，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耽誤。&rdo;施琳牽著他的衣擺，少年的身高竟已經超過她這麼多，彷彿一堵英俊的牆，叫人心生依靠。

鍾洲衍不容拒絕，體貼地說：&ldo;琳琳，你不需要和我客氣……我說過會照顧你。只是現在轉學到h市，以後每個週末我都儘量來看你。&rdo;

少年離開時卻忘了帶走紙袋，施琳小心翼翼開啟一個縫，裡面是顆顆小鹿的手工烤餅形狀。她便連忙把它摺好，放置於儲物架上預備還給他。

……

市中心咖啡館，許鹿鳴等很久，七點多鐘了鍾洲衍還沒回來。她肚子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