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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螢幕的光芒在眼前靜悄悄的。

照明的小燈從側面打在柯函的臉上，顯得他的神情有些不一般。

他知道了什麼？

他已經知道了哪些資訊？

他會將我的資訊公佈出去嗎？

……

不對。

柯函愣了一下，眼睛逐漸眯起，流露出了一點點冷光。

「我不愛學習」不一定就是知道了自己就是格蘭姆的事情。

因為，「我不愛學習」根本就沒有理由知道，他柯函就是格蘭姆。

這不符合邏輯。

全世界知道他跟母親回國了的人大概一隻手都數得過來，而知道他改成了母姓，並且使用中文名的，應該只有他媽跟當時負責該改名跟戶口工作的工作人員。

【萊布尼茨不懂函式：你知道了什麼？說說看？】

他決定先以不變應萬變。

【我不愛學習：我從一個數學聯賽方向的朋友那裡聽說了「費解三角」的事情，你跟「費解三角」都是安河新手村的，我有理由懷疑你們是一個人。】

「呼……」

柯函鬆了一口氣。

對方不是因為掌握了什麼切實的證據而做出的判斷。

只是虛無縹緲的猜測而已。

他斟酌了兩秒，緊接著在對話方塊裡輸入了一句：你認錯了，我跟那個什麼三角不是一個人。

【我不愛學習：真的？】

【萊布尼茨不懂函式：我騙你幹嘛？】

【我不愛學習：那「水木清北」是你嗎？】

柯函長出了一口氣。

他依然保持著半緊繃狀態的神經終於徹底地鬆懈了下來，修長的十指緩慢地在鍵盤上一個字一個字給對方回復到：你想多了。

【我不愛學習：不對啊，安河這個地方怎麼會有你這種級別的數競選手？有你也就算了，為什麼還會有「費解三角」？】

【萊布尼茨不懂函式：……】

柯函從旁邊扒拉過自己涼透了的水杯，抿了一口裡面冰涼的白開水。

他想了想，補充回復了對方一句：競賽精神的本質是公平的，你不能因為安河不是什麼大城市就認為安河不會有幾名高水平的競賽選手。

【我不愛學習：那是當然，只不過這個事情……】

【萊布尼茨不懂函式：你現在去找「費解三角」可能還能把錢追回來。】

【我不愛學習：追什麼？我是差那點錢的人嗎？算了算了，也是他運氣好——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不過，像他那樣的高手，我也是要接觸一下的。】

坐在電腦前的柯函皺了皺眉頭，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我不愛學習」的目的並不單純。

他一邊用手機登入著「費解三角」，防備「我不愛學習」敲自己；一邊又用「不懂函式」的帳號在跟對方聊天，儘量給自己的身份打掩護。

【萊布尼茨不懂函式：你找這麼多人幹什麼？】

【我不愛學習：幹什麼？小目標，世界冠軍呀，還能幹什麼？】

柯函：「……」

他動了動手指，十指按在鍵盤上，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好像說什麼都不合適。

「我當年在pay都沒敢說自己一定可以拿到世界冠軍……」

「這還真是無知者無畏……無知者無畏啊……」

「嘖……」

……

燈火通明的凌晨。

沐恆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心裡莫名地雀躍，翻滾了一圈，然後動作非常乾淨利落地一個借力，在床邊端端正正地坐好，繼續給對面發訊息。

【我不愛學習：開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