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俠客行(17)(2合1還債)(第1/10 頁)
八月底,魏道士即刻東行,往東平郡去見祖臣彥,並立即勾連成功。
九月上旬,接到了傳訊的黜龍幫各處頭領也都紛紛折返,就連蒲臺那裡,即便是程大郎不好來,對部隊過河打登州最為不滿的房彥釋也已經啟程了,雄伯南雄天王也許諾,若是近日登州城破,便也獨自過來。
倒是小周和魯氏兄弟中的魯二,因為有張行叮囑,依然暫時留在了蒲臺水寨。
沒錯,因為軍事目的,那片灘塗地到底是被圍起來了,成為了禁止閒人進入的軍事重地。
九月上旬,暫不提黜龍幫的蠢蠢欲動,只說這一日,久等未見援軍的登州郡郡城終於宣告城破,義軍大舉湧入城內,隨即,周邊的益都、北海、臨淄等名城也被掃蕩。到此為止,早在三族爭雄時期便以富庶聞名,一度作為東楚國後期核心統治區的大河下游繁華地帶,徹底翻了天。
平心而論,高士通是東齊高氏末裔,孫宣致也是一方大豪強,便是能編出那首《無向東夷浪死歌》的王厚也應該做過底層吏員,都是有那麼一點明白的……所以,儘管在攻城期間三位大首領相互推諉,也都有讓雜牌先上的傳統藝能,城破之後,更是搶佔地盤、分割城區、小規模火併,可實際上,三人也都下達了維持軍紀的相關指令,並有遵守承諾開啟官倉,按比例放糧的舉動。
殺官、降吏,開倉、招兵,順便勾心鬥角,威逼利誘,招攬豪傑,試圖搞出來一個大盟主,這些事情,該有的都有,不該有的也都有。
然而,這種經典的義軍浪潮並沒有維持太久。
畢竟,登州郡郡城告破之後,再去向周邊城鎮掃蕩,不免要分派首領、分路進去,而這個時候,這些首領的良莠不齊便展現了出來,軍隊組織不夠嚴密的情況也展露無疑:
有的首領出身吏員、豪強,讀過書、修過身,多少能有個心目中的體統姿態,然後照著描,卻忘了給老百姓放糧,整日與城內降服的官吏做姿態;
有的則出身底層,萬事皆好,放糧分財最踴躍,卻在官家小姐面前走不動道;
還有的乾脆是城市或者村鎮潑皮出身,他們打仗最勇猛,最不怕死,也是義軍蜂擁而起後身份地位提升最快的那一撥,卻忍不住在控制一個城池後放肆無度,金銀財帛、醇酒婦人全都要,以至於劫掠殺戮全都不少。
有沒有官吏出身卻還能知道給老百姓放糧的?
有沒有底層出身同時潔身自好的?
有沒有潑皮出身,然後忽然醒悟過來,及時收手的?
都有。
但也註定會有人一頭扎進去,更何況,隨著局勢發展,數十萬義軍攻城略地,以登州為核心,地盤每天都在擴大,獨據一地自己打起旗號的首領每天也都在增多,相互服從也越來越弱,行事自然也愈發肆無忌憚。
當然了,這些事情,全然不耽誤雄伯南在破城後立即向濟水上游折返,其人本是凝丹高手,長途跋涉之中採取虛借馬力的姿態,幾乎可以做到日夜兼程各百里的速度,卻是在九月十五這日,成功折返回濮陽城外牛家莊。
此時,牛家莊的局面卻與上個月離開時截然不同了,最起碼人多了許多,世族與豪強,官吏與賊寇,河北與東境,文人與武士,全都彙集一堂。
雄伯南號稱紫面天王,是老早的凝丹高手,河北、中原、東境素來橫行,堪稱交遊廣闊,再加上他本人無疑是幫內的招牌高手,地位顯著,所以他的到來,反過來也在原本就很焦躁的牛家莊內引發了波瀾,許多人紛紛上門邀請、拜訪,以作姿態,弄得他目不暇接。
當然了,雄天王是有點譜的,他先去見了張行、李樞和魏道士,轉身又去見了本地地主牛達,以及好友徐大郎,接著才是單大郎和王五郎,再然後才是那些他本人其實多有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