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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蘇漾是個好孩子，很乖很孝順，聰明有天分，長得也漂亮，完全遺傳了你們倆的優點。&rdo;蘇媽的眼淚一顆一顆落下來，向著顧夫人的方向愧疚地說：&ldo;是我太自私了，當時我什麼都沒有了，只有蘇漾，我捨不得把她還給你。&rdo;

&ldo;……&rdo;

蘇漾躺在病床上，整個人還很虛弱。

看著泣不成聲的兩個女人，蘇漾的內心十分複雜。

一個是養了她二十幾年，朝夕相處的媽媽，一個是血脈相連，卻十分陌生的生母。

蘇漾的手微微握了握，然後抬起頭看著她們。

&ldo;我想休息了，讓我靜一靜好嗎？&rdo;

蘇漾的此話一出，兩個媽媽對視了一眼，眸中都有難掩的失望神色。

她們都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無聲地把蘇漾的床鋪整了整，轉身準備離開。

&ldo;媽。&rdo;

蘇漾的聲音沒有多大的氣力，一聲輕喚，兩個女人都瞬間轉過身來。

蘇漾的視線落在蘇媽身上，沒有絲毫猶疑。

&ldo;你叫我？&rdo;蘇媽的聲音有些緊張，雙手下意識攥緊了褲fèng線。

蘇漾一個白眼：&ldo;我只有你一個媽，不叫你叫誰啊？你老糊塗了啊？對了，你出去順便送送顧夫人吧，她大老遠過來，也挺不容易。&rdo;蘇漾用著一貫沒大沒小撒嬌的語氣說著：&ldo;回來的時候給我帶點吃的，我餓了，要吃餘衡記的牛肉粉。&rdo;

&ldo;……&rdo;

蘇漾用沒事人的語氣說著這些話，但大家都明白，她已經做出了選擇。

顧夫人的眼淚簌簌落下，轉身離開的那一刻，腳下甚至都有些不穩。

蘇漾出車禍，她第一時間從那麼遠趕過來。那是一種本能。

在那個年代，她一個未婚女人懷著孩子，受盡了白眼，被人戳著脊樑骨罵。好幾次她都動了心思要引掉蘇漾，但是蘇漾特別有勁，在她肚子裡揮舞拳腳，她真的捨不得。

孩子出生後，她給她取名蘇漾。這名字是當年熱戀的時候商量出來的，以後不論男女都可以用。那是她對那段過去最後的留戀。

蘇母的決絕，蘇之軒的&ldo;離開&rdo;讓她徹底絕望，她也有她的傲氣。

單親媽媽的生活遠比她想像得要艱難，她飯都要吃不上的時候，要不是顧世年的出現，她也許就帶著蘇漾一起去跳河了。

人心是肉長的，顧世年的付出，她都看在眼裡，所以，最後她選擇了顧世年。

顧世年的兒子正處在漸漸懂事的年紀，對她的出現十分抗拒，她怕帶著蘇漾，他會更偏激，為了顧世年，她放棄了蘇漾。

這是她這麼多年，唯一後悔的事。

兩人從急救室走出來，都沒有說話。

&ldo;謝謝你。&rdo;顧夫人抬頭看了蘇媽一眼：&ldo;你把她教得很好。&rdo;

&ldo;對不起。&rdo;

&ldo;該說對不起的是我。&rdo;顧夫人眼眶濕熱：&ldo;這個結果，我也猜到了。&rdo;

蘇媽的眼眶酸澀：&ldo;是我自私，是我不想把她還給你。這麼多年，我和她相依為命，她雖然不是我生的，但是就是我的血肉，我挖不下來。&rdo;

顧夫人擦了擦眼角，轉開了話題：&ldo;去美國的事，我已經和老顧商量過了。所有的費用我們來，我給她買棟公寓，讓她去了不要打工，專心學習。&rdo;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