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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這個建議，&rdo;孫中山皺皺眉：&ldo;我一時也無從答覆你。不過你應該知道，本黨在改組之前，是一個資產階級的政黨，內部組織鬆懈，又沒有明確的政治綱領；現在已經改組成為包括各個革命階級，並以聯俄、聯共、扶助工農的新三民主義，作為中國革命鬥爭綱領的民主革命聯盟，在改革的過程中，自始至終得到蘇聯的重大幫助，我們這個決定，也是我同鮑羅廷多次商議的緒果。你所建議的，有機會我再同你細談罷。你剛回來，到各處去看看，不可性急。&rdo;

蔣介石在心底裡暗笑，孫中山把他當成一個異常積極的革命黨人了：&ldo;好罷，&rdo;他並不到各處去參觀，卻到處探聽人事情形：&ldo;讓我打聽打聽行市，瞭解瞭解行情再說。&rdo;

&ldo;真糟糕哪！&rdo;國民黨黨員馮自由告訴他：&ldo;老弟，現在我們這些老同志，都快要回家抱孩子，孵豆芽去啦！&rdo;

&ldo;不是說剛剛改組，大家很興奮麼？&rdo;蔣介石故意反問道：&ldo;你這種看法又是怎麼回事？&rdo;

&ldo;老弟有所不知，&rdo;馮自由長嘆一聲：&ldo;我們上館子喝一盅去罷，算是替你老弟接風。&rdo;

&ldo;當然我請你，&rdo;蔣介石暗喜：&ldo;你是老大哥了。&rdo;說著兩人便找到一個飯館坐下。

&ldo;現在，&rdo;馮自由喝一口蒸酒：&ldo;你大概看見了吧？我們改組以後，明顯地分出了左右兩派。他媽的左派擁護孫大炮那個三大政策。我們卻主張反蘇反共反工農，我甚至公開反對，所說孫中山很不高興。&rdo;馮自由再乾一杯挾筷菜，抹抹嘴：&ldo;我們當然不承認什麼左派右派，國民黨就是國民黨，是不是？萬一這種說法叫順了嘴，孫中山又堅決偏袒左派，那我們右派的人不是永世不得出頭了麼？所以鄒魯、謝持便硬說左右派是鮑羅廷製造出來的，唉！&rdo;馮自出把桌一拍：&ldo;夥計，再來半斤烝酒！&rdo;他轉過臉來：&ldo;老弟，鄒魯、謝持方法雖妙，可是人家不相信，他媽的！但是左派也不簡單，廖仲愷、宋慶齡、何香凝、鄧演達，柳亞子他們是不折不扣的左派，可是宋子文、汪精衛、甘乃光、陳公博他們就不同了，他們同你我一樣，都有一個好身家，都有一批富貴朋友，說要聯俄聯共扶助工農，豈不是教人噁心？&rdo;

&ldo;如今誰是左派的這個？&rdo;蔣介石伸出一根拇指。

&ldo;廖仲愷！&rdo;馮自由吐一口濃痰：&ldo;這小子簡直是第二個孫中山，他總攬財政民政，以大本營財政部長兼廣東省長又兼廣東省財政廳長。&rdo;

&ldo;右派呢？&rdo;蔣介石再問。

&ldo;胡漢民，&rdo;馮自由又喝了一杯：&ldo;他是辛亥革命以後民國二年反袁時期的廣東都督，說資格，嘿裡可不小！&rdo;

&ldo;資格老，可是，&rdo;蔣介石心中有數，嘴上卻勸道：&ldo;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馬馬虎虎算啦。老話說：在人簷下過，不怕你不低頭，我們又何必在這個時候同他們爭？&rdo;

馮自由發過牢騷，又喝得酩配大醉，蔣介石會過帳，把他安頓一邊，自去繼續&ldo;打聽打聽&rdo;，按下不提。過了幾個月，馮自由等已被堅決主張改革國民黨的孫中山明令開除黨籍，蔣介石再也不敢去找馮自由了。

&ldo;誰反對共產黨，誰就是反革命！&rdo;蔣介石大聲疾呼，在會場，在辦公室，在茶樓酒店，甚至在秦樓楚館：&ldo;誰反對共產黨，誰就是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