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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鴻烈……&rdo;李雄正色看著他，鄭重其事地問道，&ldo;這次回長安，你沒有聽到什麼？&rdo;

&ldo;什麼？&rdo;李丹愈發心驚，&ldo;你吞吞吐吐地幹什麼？有話就說嗎？&rdo;

&ldo;這兩年，長安關於你的風言風語越來越多，我就親耳聽說過，說你私通突厥，利用主掌河西官貿的機會貪贓枉法、中飽私囊，傳言你都富可敵國了，還說你擅離職守，置邊鎮安危於不顧，常年出沒於大漠，行蹤飄忽不定，飛揚跋扈，恣意妄為。&rdo;李雄有些激動，雖然極力壓低嗓音，但聽得出來他心裡的焦慮和惶恐，&ldo;嬸母為什麼病倒？還不是擔心你，所以才憂鬱成疾。大哥和二哥在嬸母的催逼下，想盡了辦法，試圖把你調離敦煌，但都被晉公（宇文護）以各種理由拒絕了，直到今年夏天，晉公才鬆了口，把你調回了長安，但他以你在邊鎮多年，功勳卓著為由，遷升你為司衛上大夫，執掌皇宮宿衛。&rdo;李雄的眼神看上去十分憂懼，&ldo;鴻烈，司衛上大夫一職這些年都是由晉公的兒子和女婿出任，雖然你也算是他的女婿，但嫂子難產過逝已經很多年了，這份翁婿之情早就淡薄了，他這麼做可能別有居心。&rdo;

李丹後心陣陣發涼，半晌無語。哥哥身上的秘密太多、太複雜，除了他自己，大概沒人清楚他的所作所為和內心裡的真實想法。

李雄看到李丹面無表情，眼裡隱約有驚色，馬上又補了一句，&ldo;大哥、二哥和四哥對此也頗為擔心，他們覺得晉公此舉大有深意。&rdo;

李丹冷笑，點點頭，淡淡地說道：&ldo;我知道了。&rdo;

&ldo;這次出使突厥，你的計策基本上成功了，回到長安後肯定要受到嘉賞，但同時也從另一個側面證實了一件事。&rdo;李雄笑得很苦楚，&ldo;以我看，你不但私通突厥和西域諸國，還私通大齊和大陳，你看看……&rdo;他指指遠處大陳使團的車隊，痛聲責斥，&ldo;你有什麼資格邀請長沙王出使長安？這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陛下或者是晉公的主意？如果是你自己的主意，你這樣獨斷專行的後果是什麼？你現在對晉公有用，這或者可以稱之為處事果斷，也可以說是先斬後奏，但如果你對晉公沒有用了，這就是一項現成的罪名，你難道不知道？&rdo;

李丹想了一會兒，衝著李雄搖搖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了，&ldo;我知道怎麼做了，我會小心應付。&rdo;

&ldo;鴻烈，你鋒芒太露了。&rdo;李雄嘆了口氣。響鼓不用重敲，而且長安還有幾位哥哥坐鎮，嬸母也會及時告誡，以李丹的機智，想必也能很快改改脾氣。&ldo;燕國公（於寔）和我們家是世交，他是擔心你，才好意讓我側面告誡你。前幾年他曾得罪晉公，被閒置很久，直到今年才得以復出，他對晉公的瞭解，要比你我深刻很多。他說此次出使，譚國公等人在明處，你在暗處，將來論功行賞，你的功勞最小，因為你做的事見不得光，一旦晉公要把你掃地出門，你做的事就是罪證，那時除了晉公自己，還有誰能證明你的清白？&rdo;

李丹開始冒冷汗了。這些事哥哥不會不考慮，他肯定有萬全之策，但他的計策是什麼？他是不是和自己的想法一樣，也要設計殺了宇文護？哥哥的把柄都在宇文護手上，他若想在長安出人頭地，而且還無後顧之憂，最好的辦法就是另投明主，或者乾脆推翻宇文氏的國祚取而代之……李丹越想越是害怕，哥哥的死因此刻也顯得撲朔迷離。臨行前室點密一再告誡自己，不要像哥哥一樣自負，難道哥哥真的是因為太自負太自信了要做出什麼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