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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屑於迎合輿論潮流以及無意於協調矛盾雙方的利益,也是南北戰爭之前的南方政治學說蓬勃開展的原因之一。如果新英格蘭人、紐約人、伊利諾伊人對妥協折衷不是如此熱衷,他們相互間的區別也可能會更加明顯。這個時期是美國政治學說蓬勃發展的年代,而幾乎所有可以與舊世界匹敵的美國政治學說成就都出自南方。南方人生活在不成文法僵化不變的絕對統治之下,竟然能成為概括政治思想精革的能手,這確實是人們所意想不到的。第一個出現的政治學泰斗是維吉尼亞州卡羅琳縣的約翰&iddot;泰勒。在他一系列堅定有力、邏輯推理縝密的著作中,他堅決維護南方的土地均分論和州權主張。他的主要著作有:《農業論文選》(一八一三年)、《美國政體原則與政策的探究》(一八一四年)、《建國與憲法剖析》(一八二○年) 、《揭開苛政真面目》(一八二二年)、《憲法新論》(一八二三年)。接下來出現的是卡爾洪,他的兩部著作《政府研究》與《論美國憲法和政體》(均在他死後出版於一八五一年)是美國政治思想成就的豐碑。最後又出現了喬治亞州的亞歷山大&iddot;史蒂芬斯,他所著《從憲法角度看最近一次州際戰爭》(一八六八至七○年)是剖析南方權利的權威著作‐‐這連續出現的政治學說三巨頭在整個美國歷史中是無與倫比的。
早在一八三九年,那些講求實際的北方人就用&ldo;形上學政治家&rdo;一詞來諷刺南方的愛國音,以示&ldo;有別於另一類人,即具有發展貿易和交通運輸事業這種直接目標的人。北方的報紙每份只專談政治體制中的某一個&rdo;具體問題&ldo;,例如:有的主張在紐約開辦一所銀行、有的主張在費城辦一所……等等。&rdo;但南方辯護士們所追求的卻不是什麼具體專案,也不是某個地區,而是越來越熱衷於一種抽象的事業‐‐&ldo;為了南方&rdo;。南方所謂的政治實際上根本不是政治。南北成爭之前南方的代表們所召開的一系列會議,甚至是梅肯、奧古斯塔、查爾斯頓等地召開的所謂&ldo;商業會議&rdo;,幾乎就得不出任何實際方案。一位南方人悲嘆說,&ldo;在尋求發展工業方面,南方是一筆糊塗帳,就象一個新手不知往什麼事情上使勁……他們從來不願意著手推動本地的企業,從來不肯認真考慮具體的經濟需要。&rdo;南方的政治家們大肆宣揚的是些不著邊際的主張,什麼保障亞馬孫河航行自由呀,在墨西哥的特旺特佩克地峽挖一條運河呀,去尼加拉瓜探險呀,從密西西比河修築一條直達太平洋岸邊的鐵路呀,把奴隸制引進中美洲呀……如果這些也算是政治的話,這實在不是南方所迫切需要的政治。
第二部分 民族性的形成
&ldo;命定擴張論&rdo;是一種科學,它能在你抵步之前,就往定你到最好的地方或其它地方去。&ldo; ‐‐喬西&iddot;比林斯
美國的一大財富就是它的模糊性。美國的變化無常,既是無知的產物,也是進步的產物,它成了樂觀主義和朝氣蓬勃的根源。雖然很少有人承認這點,可是從獨立革命到南北戰爭之間的年代裡,這種模糊性正是美國力量的源泉。美國人已經以胸懷宏大而又變幻不定的希望著稱,而不是以他們清楚地瞭解什麼和堅定地信仰什麼著稱。如果說,別的國家是依靠共同的堅定信念聚合在一起的,那麼美國人卻是依靠一種共同的模糊性和共同的發奮精神而聯合一致的。他們的首要事業就是力求探索自己是什麼人,生活在哪種地方,處在什麼時代,有何能力,以及怎樣才能不斷擴充套件並組織起來。他們的美國仍然僅僅是一